自從徐梓琳從軍區醫院帶着痊癒的戰士們返回新三團之後,韓烽就覺得她在看向自己的目光時,就像是在審訊室審訊犯人一般。
韓烽連忙避開這樣的目光,去安排返回新三團的戰士們。
只是事情都處理完之後,剛回到團部,推開帘子一看,徐梓琳正似笑非笑地坐在團部的炕上,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韓烽頓時覺得渾身一冷,連忙道:「老徐,團里好像還有點別的事兒,我先去處理一下。」
「等等!」
韓烽轉身而去的腳步頓住,扭過頭來苦笑道:「徐大政委有何吩咐?」
徐梓琳道:「你就不想問點兒什麼?」
「問什麼?」
「關于田雨護士,她最近過得怎麼樣之類。」
韓烽正色道:「那可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你說的這種關心可是已經超出同志的範疇了。」
「是嗎?可是人家小田兒剛見到我,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的消息呢!」
咳咳咳——
「團長,團長——」
張大膽兒掀開帘子闖了進來,隨即覺得團部的氛圍有些不對勁,政委正拿吃人一般的目光望着自己。
張大膽兒可是知道政委的真實面目的,「俺……俺進錯屋了!」張大膽兒倒是也不傻,連忙又退了出去。
「女人可不好惹」,很早的時候張大膽兒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韓烽:……
張大膽兒離開之後,團部就只剩下了韓烽和徐梓琳二人,被徐梓琳直勾勾的目光盯着,韓烽咳嗽了一陣,見無法轉移話題,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小小田她問我做什麼?」
徐梓琳輕斥道:「那你可得問你自己了,你到底對人家做過什麼?小丫頭離開之後就對你韓大團長念念不忘的。」
韓烽苦笑:「我發誓,我可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見徐梓琳的目光質疑,韓烽只好一五一十的將河源縣城三岔巷戰鬥中,自己與田雨之間發生的那點糾葛老實交待了一番。
女人的直覺向來可怕,韓烽不敢有所隱瞞,就連田雨被救之後,因為驚嚇跳在自己身上,也都說了一遍。
徐梓琳道:「沒有了?」
「沒了,這回是真的沒了!」
徐梓琳譏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你韓大團長還來了一回英雄救美呢!後來呢,我就不相信沒有下文了?」
韓烽道:「後來團里的戰鬥不斷,我就派人強行把田雨送回了軍區醫院,分別的時候我說了,抗戰一日不結束,我就絕對不會考慮兒女情長的事情,就這樣,梓琳,我可是啥都說了。」
望着韓烽委屈的神色,徐梓琳的心裏差點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自己都有些驚訝,這些話語怎麼會從自己的嘴巴里說出來呢?多麼像是一個吃醋的小媳婦兒吖!
送給田雨的那本兒書,徐梓琳沒有說謊,她自己看了不下十遍,裏面關於女性的獨立思想,和為了革命事業奮鬥所犧牲的個人情感,也曾深深的影響到她,這甚至是她習慣了當男子之後,不願意改變回來,做女人的緣由!
這一點就連他的父親也頗為頭疼,常常說道:你個假小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遇到讓你決定重新做回女娃的男人。
想起這些話語,再聯想到眼前的場景,徐梓琳的心底莫名的有些迷茫,原來自己就是這樣遵循本心的衝動,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嗎?
徐梓琳嘆了口氣,道:「抗戰一日不勝利,就一日不考慮兒女情長的問題,老韓,你真是這麼想的?」
韓烽連忙道:「那也不一定,看是對誰,紫琳要是願意,兒女情長的問題,咱們啥時候都能考慮。」
短暫的沉默之後,徐梓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想得到美,別不正經了,老韓,咱們說正事兒,隊伍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韓烽道:「在你走這幾天,我已經把具體的命令都安排下去了,通訊排已經全部出發。
咱們的第一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太岳以南臨汾縣一帶的山區,咱們暫時在那裏集結,再慢慢的考慮收復臨汾的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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