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有人在這個時候居然接手了我無數年來承受的苦楚,真是有趣的選擇......」
無盡的黑暗中,一個幽深而空洞的聲音驟然發出了這樣的感慨。而聽到這個聲音,一直駐守在這片黑暗中的海拉女王第一個反應不是對他所的東西有些疑問,而是以一種近乎驚喜的方式對着這個聲音的來源道。
「尼德霍格,你醒了?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是的,海拉。在經歷了幾乎沒有止境的漫長沉眠之後,我終於等來了結束的那一天。我已經感受到了,我所遺失的力量正在向我接近着,很快它就能重歸於我的懷抱,讓我再度獲得嶄新的生命。不會太久了,海拉。很快,我就真正地看到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親愛的陛下。」站在黑色的高高突起上,海拉低着頭用自己那露在外面的明艷臉龐輕輕地磨蹭着那如同岩石表皮般粗糙的石柱。那微微刺痛的觸感不僅僅沒有讓她產生任何不快的感覺,反而讓她露出了一種異樣的幸福表情。
顯然,心情激盪的她已經足以忽略這的問題,滿心的沉醉於自己內里的歡喜之中。而直到許久之後,她才勉強收拾起自己這種有些過了頭的心情,對着只有意識甦醒着的尼德霍格道。
「親愛的,你剛剛什麼?有人接手了你的苦楚?」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儘管依舊是那個空洞可怖的聲音,但是從這種聲音中卻是可以明顯地聽出幾分歡愉的成分。
「我被那個該死的世界之樹囚禁了無數年。它一直在在吞噬着我的生命,我的力量甚至是我的一切。這種吞噬是沒有止境的,以至於我只能以這種方式苟存於這片根系之中。只是沒有想到,在我掙脫了這一切之後,居然會有人以這種方式接替了我的存在。有趣,真是有趣!」
「居然會有人做出這種選擇。是那些阿斯嘉德人嗎?他們想要接替你,成為世界樹冠蓋那一部分的哺育者?」靠着猜測,了解很多內情的海拉很快就猜出了一個大概。而當她猜出了這些的時候,她立刻就像看到了什麼荒誕的喜劇一樣,滿臉戲謔地笑了起來。「真是一個讓人讚嘆的選擇啊。我該死他勇敢呢?還是該他愚蠢呢?哈哈,哈哈哈哈!」
「總是會有這樣的存在的。」黑暗中那空洞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並且漸漸歸於消沉。「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種蠢貨總是層出不窮,就像是割不乾淨的野草一樣,讓人厭煩。」
「的沒錯,親愛的。」微微扯了扯嘴角,海拉的臉上則露出了陰冷森然的笑容。「但是野草的話,把它燒的連根都不剩不就好了嗎?」
黑暗瀰漫了上來,海拉的身影也慢慢隱沒在了黑暗之中。而與此同時,同樣是在一片黑暗之中,周易則是在芬里爾的帶領下,一地深入到了最下方的世界之中。他們跨入到了死亡的海姆冥界之中,然後在這片死者的國度中一直深入,一直到了冥河的河畔,最底層的兩個世界的交匯之處。
此時,通天般巨大的樹根已經用肉眼可以觀測出來。而看着那些盤結在一起的根系,以及拿在根系之上久久盤繞不去的黑影。芬里爾巨大的身軀立刻就是一個哆嗦,然後就以一種滿懷畏懼的語氣對着周易道。
「自從蘇爾特爾以他的暮光之劍砍開了那些世界樹根系的壁壘之後,這些深層的黑暗就冒了出來。這力量恐怖而強大,雖然我也曾是司掌黑暗的神靈,但是卻也沒有想過在黑暗中會有這般恐怖的力量。而這就是尼德霍格,那個誕生出我的怪物所展露出來的冰山一角。」
「怎麼,你已經感到害怕了。別忘了,你在選擇背叛他的時候,可沒有現在的這種猶豫。」
凝望着眼前的黑暗,周易只是不屑的一笑。太陽從來不畏懼於黑暗,因為他本身就是黑暗的天敵。
「我只是在告誡你,凡人的英雄。」芬里爾緊咬着自己的牙關,眼睛裏已經滿是逼上絕路的焦慮和恐慌。「尼德霍格不是你遇到過的任何一個敵人能夠比擬的。他就是預言中的滅世毒龍,是世界的毀滅者,破壞者。萬物終結的陰影,命運指定的末日。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沒有人。你這麼上去絕對只有死路一條。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芬里爾聽起來是在為他着想,但是周易心裏很清楚。這不過是這隻魔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