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淡淡一笑:「貧僧已是行將朽木之軀,不需要珍貴禮物,國師有心了。」
「法師,這個禮物呢,說不值錢也對,也就是兩塊清晰度較高的水晶。說值錢呢,放眼全國,只有我掌握這門技術,而且實用價值極高。尤其對於法師啊,離開這個東西還真不行。」
袁紫煙故弄玄虛,李世民忍俊不禁,玄奘則是一頭霧水,不以為然的說道:「貧僧已看透生死,有何不舍之物?」
「譯經啊!」袁紫煙笑道:「法師,人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我聽說您現在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哪怕是只睡一個,又能節約出多少時間呢?」
「國師的意思是?」玄奘眼中放出了光彩。
「給!」
袁紫煙將小盒子打開,玄奘十分不解的將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看起來很奇怪的一樣物體,兩條細腿支着兩片薄薄的水晶。
「這?」
看玄奘還是滿臉困惑,李世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道:「紫煙,莫要跟御弟賣關子。」
原來啊,這是一副眼鏡,確切說是老花鏡,袁紫煙親自給玄奘戴上。嘿,別說,玄奘看上去更增添了幾分斯文和儒雅。
「比你戴上好看。」袁紫煙不忘跟李世民開玩笑。
「呵呵,是啊,國師也給朕做了一副,確實大有用處。」李世民哈哈大笑。
玄奘沒覺出什麼特別,反而剛開始戴眼鏡有些不適應,稍微有點暈,但是當袁紫煙將一本經書遞到他面前之時,玄奘滿眼不可思議。
玄奘猛盯着經書翻看了幾頁,又把眼鏡挪開,難得的露出欣喜的表情,開懷笑道:「國師,如何能製作出這等玄妙之物,實在是好啊!」
「呵呵。法師能用得上就好,這樣譯經之時眼睛不那麼疲勞。但是也請法師注意休息,萬莫要太過勞累。」袁紫煙笑着說了一句,然後識趣的說道:「陛下和國師慢慢聊。我出去看看大雁塔建的如何了。」
說着袁紫煙告辭退了出來,其實李世民此行的目的不說她也知道,想要用拉攏玄奘入朝為官為誘餌試探他的修行之心是否堅定。
也不能不防,因為玄奘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是中原。包括周邊一些亞洲國家的佛教徒,都對玄奘奉若神靈。也可以這麼說,如果玄奘有反心的話,那基本就可以稱雄天下了。
袁紫煙知道玄奘最終還是成為一代高僧,而非是朝廷大臣,所以對於他們二人毫無結果的聊天也沒有興趣,出來找玄音好好聊聊倒是真的。
經過打聽,得知玄音此時正帶領徒弟修訂已經翻譯出來的經書,偌大的偏殿只有四五個人,玄音正小聲的和一個年輕僧侶議論着什麼。
袁紫煙輕步走了過去。兩人抬起頭來,袁紫煙一愣,這個年輕和尚真是生的好相貌,目若含星,鼻若懸膽,兩道英眉又不是威武,緊抿的嘴角和微皺的眉頭令其增添一種淡淡的憂鬱之感,俊秀英颯,器宇不凡,但總感覺他似乎與這廟宇格格不入。
「煙姨娘。您怎麼過來了?」玄音毫不避諱的喊了一聲姨娘,年輕和尚十分詫異,玄音又解釋道:「這位便是當朝國師。」
「辯機見過國師。」
「辯機?你就是辯機?」袁紫煙失聲問道。
辯機臉上浮現一絲尷尬,玄音微微蹙眉。讓他出去了。而袁紫煙望着那個稍顯單薄的背影,頗感遺憾,果然是好人才好相貌,可惜啊,可惜。
「煙姨娘,還請喝茶潤潤嗓子吧。」玄音端過來一杯香茗。
「玄音。辯機怎麼在你這裏?」袁紫煙根本沒有其他心思,再次提到了辯機。
「辯機少年出家,是道岳法師的高徒。此次普選,不僅為譯經大德之佼佼者,更是被師兄唯一指定可以編撰《大唐西域記》。如今辯機拜在我門下,其學識淵博,不俗談吐,深受僧眾愛戴。」
提及辯機,玄音那是滔滔不絕,把他誇成一朵花般。袁紫煙不耐煩的打斷玄音的話,突然問道:「辯機也深受貴婦小姐的喜愛吧!」
玄音一愣,尷尬的笑道:「煙姨娘,辯機心性頗高,而且一心向佛,早就將男女之事看淡。至於那些前來燒香拜佛的女菩薩們,辯機也從未和她們走動過近。」
「哎,等走近了,就怕來不及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