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強烈的光華在眼前炸開。
炙熱是明顯能感覺到的,但還不至於讓人覺得危險。不如說,經歷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他們已經麻了,除非危險糊到臉上,否則他們是動也不想動彈一步的。
這陣溫暖的火光,帶着一股燦爛的煙霞,伴隨着輕快的步伐消散而去。就這樣從林間現身,站在他們面前的人,他們是認識的。
「你們還活着真是意外。」
毋庸置疑,陵歌的語氣確實有幾分不可思議,不過表情依舊淡然,一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樣子。這般光鮮亮麗與幾人的灰頭土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好在,並沒有任何觀眾。
「我承認我一開始不喜歡你,但比起其他惡劣的同族,連你都變得順眼太多。」
好樣的,經典白式笑話。
五人身上多少有些纖細的刮傷。經歷過什麼,陵歌一眼就能瞧出個大概。她似乎又想讚許,又想發出嘲笑,這樣的心境讓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問你個問題——」白涯撥了一下眼前的碎發,忽然問她,「既然你們這兒階級森嚴,我看你又是個妖怪,你為何不對我們出手?應該,不止是打不過這麼簡單吧。」
「我一天到晚飛來飛去已經夠忙了,沒心情多管閒事。」
「那你下來幹什麼?看我們是死是活?」
「你——」陵歌眼瞧着不高興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能有好心?我不信。」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們。」她輕蔑地抱着臂,眯起眼,「殺你們和踩死螞蟻一樣容易,我只是不想髒我的兵器罷了。而且,我從來只做迦樓羅大人安排的事。獵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是下等妖怪才會去做的。何況帶着一身血腥味出入神鳥聖堂,實在是不合乎禮儀。」
「事兒真多。」
「趁我心情還不錯,我建議你選擇閉嘴。迦樓羅大人仁慈善良,不喜爭戰,我不想讓這一切都變得難看。」
「你剛才講了什麼笑話?」
在白涯等人的眼裏,所謂神鳥迦樓羅已經成了一個無惡不作,嗜殺成性的暴君。當下陵歌說出這種美化色彩濃重的話,真讓人懷疑自己聽錯了。祈煥從側後方用力擂了白涯一拳。
「你可少說兩句吧——陵姑娘,既然我們已是第二次見面了你看,我們這麼有緣,能不能行個方便,帶我們」
「沒可能。」陵歌乾脆地說,「我也只不過是路過而已。你們能活着從縋烏那裏出來,恐怕他也蒙受了不小的損失。我沒有追究你們的問題,就別得寸進尺。憑你們還想見迦樓羅大人?一開始,我也沒指望你們能活多久,以為會像過去的來訪者一樣,很快就進了誰的五臟廟。既然還沒死,還是早點離開我們的地盤,免得不知什麼時候就丟了小命。」
祈煥還想再說什麼,柳聲寒忽然打了岔。她難得插嘴,一定是想出了什麼辦法。
「唔,陵姑娘,想必您也知道我們為何會造訪這裏。最初我們本是為了拿到五霞瑛,才冒險來到這險惡的山地。我聽聞,在這一帶有一處礦區,應當是有這等神物的。您對此地那樣熟悉,見多識廣想必,多少知道些什麼吧?」
陵歌的目光懶懶地將她上下打量。這番話聽上去與神鳥之事沒有太大關聯,她就不那樣警惕,只是淺淺地點點頭,認同了她的觀點。
「是這樣,您看如何?待我們找到五霞瑛,完成了香神大人的任務,就回去復命。只要找到那片礦區,我們絕不多做停留。」
白涯和祈煥同時看向她,眼神帶着疑惑與慍怒。誰讓你隨便代表我們做決定了?還未找到那破規矩的始作俑者,找到藍珀的下落,得到所謂什麼神的許可,就這麼輕易回去?來都來了,下次再造訪這裏,不知是什麼時候。反而是君傲顏將他們瞪了回去。她堅信,柳聲寒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陵歌稍微想了想,指着一座高山旁光禿禿的石頭山說:「喏,去吧,就是那兒。」
「」祈煥吸了口氣,「你搞我們呢。」
「路是指了,愛信不信。等完成任務你們就趕緊走人。我還愛看你們在這晃悠不成?」
「萬一你是驢我們的呢?」連茗茗都不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