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醒來後的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雖然身上骨頭還是很疼,可是,賴在床上更疼。林大山扶着在屋裏走了幾圈,果然好多了,大概是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骨頭都躺僵了吧。這麼運動下來,果然輕鬆了很多。
桑玉在屋裏等了很久,也不見林大山回來,肚子餓得實在是受不了,慢慢的走到廚房,說是廚房,也不過是連屋頂都沒有了,角落堆着一大堆的茅草,灶台上只放着一個小罐子,桑玉打開那罐子,裏面只有小半罐子的鹽,泥牆旁靠着個木柜子,柜子的門已經沒有了,裏面只有些破碗。
為什麼說是破碗,因為每個碗都是破的,就沒有全好的一個。不光是破的,碗沿上還有黑黑的什麼。
桑玉皺着眉頭把臉撇向一邊,這屋裏還真是不一般的窮呀。
一窮二白,大概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轉了一圈也沒見着米什麼的,桑玉有些氣餒的回到堂屋,心裏不由得抱怨起了林大山,平日裏很早就回來了,咋個今天這麼晚了還不回呢,難不成是忘了?
要說這林大山,天不亮的就出去了,一直忙到太陽升起,抹了一把汗,就打算扛着鋤頭回家了。
才剛扛上鋤頭,就聽見有人在喊他。
只見林大發遠遠的走過來,臉上帶着慣例的笑,「大哥,還在忙着呢。」
林大發是林家老二,雖然只比林大山小一歲,可光是從面上看來,卻是比林大山年輕不少重生之美味關係。
因為小時候念過書,又參加過鄉試,雖然沒考上,但卻是村子裏有學問的人。如今在村里唯一的一所學堂裏面教書。
他常年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長袍,只是普通的布料做成,上面卻一點補丁都沒有。跟林大山不同,他面容清瘦,連身體也是瘦得跟竹竿似的。
如今,已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
林大山就着搭在脖子上的帕子抹了一把汗,這帕子滿是補丁,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褐黃的斑點遍佈在上面,他看着這個念過書的弟弟,心裏是莫大的自豪。
&啊,趁着天還早,把地里的雜草鋤一鋤,現在種莊稼是來不及了,等過段日子,種點蔬菜,把今年將就着過去。」
他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林大發心裏不由得嗤笑,就這地,若是能長得出糧食,當初也不會把它棄之不用了。臉上卻絲毫沒有一點不屑,「大哥這麼能幹,今年肯定會大豐收的。對了大哥,爹娘讓你回家一趟呢,說是有事情找你商量。」
林大發趕緊把今天來的目的說了,若不是為了這個,他才不願意這麼熱的天跑這麼遠呢,坐在家裏,喝着涼茶多好啊。
林大山一聽,全部的神經都緊張起來了,「老二,爹娘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啊,是不是娘的頭疼又犯了,那我趕緊去找李老頭,你先回去照顧爹娘。」說着就要把肩上的鋤頭一扔,林大發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大哥,爹娘沒事兒,都好好的,你別擔心,不用去找李老頭兒,就是娘說幾天沒見你,想你了,讓你回去看看。」
林大山一聽,這才鬆了口氣,聽到林大發說王氏想他了,眼角頓時就濕了,背過身抹了抹眼淚,「老二,那我們就走吧,別讓爹娘等久了。」
扛起鋤頭便走,林大發跟在他身後,兄弟兩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小林村本來就不大,沒過一會兒,便到了家門口。
林大山把鋤頭放在院子門外,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才跟着林大發後面走進去。
&娘,大哥來了。」
林大發一進院門,就大聲喊道。
王氏正在餵雞,聽見聲音,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瞪了林大發一眼,「來了就來了唄,又不是什麼外人,喊得那麼大聲。」把盆里的菜葉子全部倒進雞棚里,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往屋裏走去。
王氏心裏其實有些怨氣的,這桑玉才不過醒來三天,老大就不來家裏了,有了媳婦忘了娘呀。
林大發早就進屋裏喝茶去了,看着林大山直直的站在堂屋裏,眼角勾起不屑。
哼,自己這個大哥,性子木訥,就跟那木頭似的,身上穿的連那討飯的都不如,怎麼能跟自己比。再一看那滿是泥土的一雙大腳,呵,果不愧是泥腿子,哪有他一個讀書人來得風光。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