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宸琅就向大夫們詢問了一下情況,便離開。
因為這裏只是發一些高良姜和三柰等藥物,防止被傳染上寒疫,所以用量並不多,可以說是很少。但是黑市上需求極大,不管尹宸琅投出多少,都能夠被一搶而空。
現在想起上輩子,被人指責無用的時候,沈凌央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自己作為她的庶妹卻「無鹽無德」,去豫州被人比較的時候自然憋屈,沈凌央從小到大的待遇和自己根本不一樣,但是沈安嫣後來才發現,你有沒有練過書畫,在別人眼裏都不重要,他們只喜歡看結局。
就和沈沉殷一樣,沒有在她身上投入過什麼,現在卻一心求着回報,並且覺得那是理所應當。
尹宸琅這次行事高調,又是一波議論朝沈安嫣和尹宸琅來,但是因為次數太多了,所以也是見怪不怪了。
太子自從知道善堂是尹宸琅開的後,就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
暴雪已經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這兩天,又到了一個巔峰,沈安嫣待在容華閣里,沒有走出門一步,聽人說,外面因為屋子被大雪壓塌了或者吹倒了,百姓死的死,傷的傷,糧食更加緊缺,官府那邊登記的人越來越多,因為要來善堂領取糧食的人越來越多了,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大家沒有住的地方。
於是尹宸琅又撥了近千兩銀子,一個貴妃的年俸也就一二百兩銀子,尹宸琅二話不說就是一千兩下去,讓人看得膽戰心驚,之前那些糧食和藥物肯定是要價不菲,現在又是一千兩,善堂那邊已經開始着手,建造一些能禦寒的屋子,讓那些沒有家的人住了進去,因為嚴寒,感染上風寒的人不少,但是嚴重的也會轉化成寒疫或者直接病死人的都有,善堂的那幾個大夫已經不夠用了。
幾座善堂都已經開始建造屋子,那些平時在善堂領糧食的也開始幫忙,不出幾天就略有眉目,至少這裏建好了,可以不讓那些人流落街頭,讓京城屍橫遍野。
屋子還是好的那些百姓,開始加固自己房屋,可惜暴雪不停,在加固的時候摔死的也有一些,鮮少有人可以置身事外,看着以往繁華的京城成了這個樣子,京城裏的每一個人都憂心忡忡,但是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看着一筆筆撥款的尹宸琅,「揮金如土」現在用來形容尹宸琅似乎不太正確,但是寒疫對銀子的需求量巨大,修善堂的容納所的銀子很快就沒了,銀子超出了計劃後,尹宸琅一筆筆繼續撥下去,現在已經用了近兩千兩銀子了。
當然,不負大家驚嘆的目光,尹宸琅開始向皇上哭窮了。
皇上這幾天還正因為尹宸琅出手的豪邁而驚嘆不已,為什麼尹宸琅能有這麼多錢,還是說真的把所有錢都花了?
朝廷上有人說,皇上似乎起了一絲動容,太子之位,有點玄乎了。
但是這個玄乎只是稍縱即逝,因為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賑災。
皇上撥了五千兩給尹宸琅,因為國庫也在吃緊,除了善堂那邊管的事情,京城還有很多需要管理的地方,都需要花錢,今年的莊稼死者大半,市場上米糧極少。
只有沈安嫣知道,要明年三四月份,才能從災難里脫出,但是想要緩過來,恢復到從前的樣子,沈安嫣上輩子來看,是要三年五年的時間。
隨着下雪的時間越來越長,雪勢卻不曾減少。
沈安嫣也是幾天沒有出門了,很多朝臣在上朝的路上遇到危險,有一些朝臣都無法上朝了。但是還安全健康的朝臣,卻還要繼續上朝,因為這是他們的使命,食國家俸祿,為國分憂。
不過,既然鬧了天災,商機肯定是有的,政績肯定也是有的。
朝臣們,有的看到了政績,有的看到了災難。
沈沉殷賣出了三成的糧食,賺了一大筆,還用這些錢囤積了更多的高良姜和三柰。
這就是一個循環,朝臣就算賣掉一部分糧食,留着的糧食也絕對有多餘,而富商們用千金一口氣買下這些世家貴族們從自己擁有的土地上收稅來的糧食,再用萬金賣出,一般百姓都只能買上一兩斗米,充充飢腸。
於是,糧食分配失衡,高良姜和三柰更是失衡,全數集中在高門世家之中。
至於其它的東西,就看在這個時候,誰更懂得把握了。
對於皇子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