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焱醒來之後,便一直是夜月在照顧他,說是照顧,也就是坐在一旁照看着。
他從不肯讓她近身,夜月雖然氣悶,但也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沒有斤斤計較,倒是讓那銀鈴在他昏迷時佔了不少便宜,還替他擦身子!
想到這,夜月便撇了撇唇,不過所幸那女人有自知之明,沒再來冰殿了。
剛剛放下心,卻沒想到那女人就這麼快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夜月瞥過她燉的湯,那香氣撲鼻,肯定是大補湯,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他是殭屍,你以為和你們人類一樣,受傷康復還得喝什麼補湯?」
聽罷,銀鈴靜靜地看着她,說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
「情焱不需要,你拿回去。」夜月說着,就開始趕人了,她現在可不想再假好心做爛好人,被她佔去先機,好不容易她刺傷情焱,惹情焱討厭了,她得抓住時機。
「我……就想進去看他一眼。」銀鈴蹙了蹙眉,她這麼多天都沒來,強忍着想見他,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你還想看他?你別忘了是誰害得他差點中毒而死!」夜月才想起來這茬,自然不會放過數落她,「情焱放你一條生路,你就該感恩戴德了,還來見他做什麼?」
聽罷,銀鈴深吸了口氣,「你說得沒錯,是我害了他。可是即使他想殺我,我都心甘情願,我只是想見他。」
夜月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瞪着她,「不許你進去!」
完全是小孩子的對話,銀鈴有些沒辦法應付,她干硬的站在那兒,想進去,她不讓。
可是不進去,她今天就白來一趟了,她就沒有勇氣再來主動找他見他……
所以她躇躊了一會兒,正想轉身離開,就聽到一個淡漠的男聲傳來,「吵夠了嗎?」
銀鈴怔了怔,然後轉過身看見了那個好幾天不見的男人,只見他氣色確實好多了,她心底吊着的石頭終於落下。
見夜月一聲不吭,她便走了上前,看着他好一會兒,才打起精神輕笑着說,「你看起來好多了,對不起,吵到你了。」
「你來做什麼?」情焱緩緩地瞥過她,不動聲色地反問,他還以為這女人不敢再出現在他面前,以為他要真的殺她?
「我……」本來說想來見他,卻瞥見在場的夜月,她改口了,「我只是來給你送湯的,不過你好像和人類不一樣,補湯似乎對傷沒有什麼作用,我多此一舉了。」
聽罷,情焱面無表情地說,「我差點沒命,你以為送個湯我就會不殺你了?」
「我沒……」她沒這麼認為,只是想為他做點什麼,可是她沒用,解藥也是夜月求來的,她幫不上忙,希望他快點康復,只能想到做這個。
她話還沒說完,情焱便冷淡打斷她,「跟我進來。」
銀鈴愣了愣,她不確定地望着他的背影,他是讓她進去嗎?
她看了看身旁的夜月,只見對方恨恨地瞪着自己,「讓你進去,還杵在這裏做什麼?要我請你進去?」
銀鈴才點了點頭,緩緩地跟着他進了冰室,只剩夜月氣得直跺腳,平常連靠近都不讓她靠近,卻讓這女人這麼親近他,他忘了是誰差點要他的命,不殺她就算了,還……
冰室里,銀鈴放下了手中的補湯,有些發寒地撫了下手臂,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比平常更怕冷,以前來這裏都不會覺得這麼冷的。
見狀,情焱沒有理會,而是瞥了一眼她帶來的補湯,這女人一碗補湯就想將事情一筆勾銷,就是她親手做的他也不稀罕。
氣氛有些僵冷,她便安靜開口,「你……為什麼讓我跟你進來?」
他是想殺她,還是原諒了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雖然前者的可能性明顯比較大,但她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你說呢?」情焱不着痕跡地瞥過她,眼底的冷意隱藏得很深,她還天真的以為她想殺他,他還會原諒背叛過他的人?
聽罷,銀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把湯端過來,給我。」情焱不動聲色地這麼說。
銀鈴受寵若驚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不用喝這種湯,可是是她的心意,他肯接受那是說他原諒自己了嗎?
她走過去,倒了湯,緩緩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