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錢青健微覺奇怪。少林和武當來天鷹教幹什麼,他心裏是一清二楚,這個沒什麼好奇怪的,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空智和俞蓮舟怎麼都指名道姓的要來找我呢?」
奇怪歸奇怪,但是眼下找不到原因,也只能先把奇怪暫寄在肚子裏。
對於武當張翠山被謝遜吼瘋之事,錢青健的看法與少林八僧相同,這分明也是咎由自取。天鷹教沒有邀請張翠山去王盤山,他自己偏要去湊熱鬧。
當然,張翠山不是圖謀屠龍刀,而是要追查俞岱岩受傷的真相。從這個動機上來說,張翠山與少林八僧不同。但是不論出於什麼動機,你自己跑去王盤山遭了謝遜的「毒口」,賴在天鷹教的頭上就是不講理。
再說俞岱岩,人家天鷹教和海沙派以及長白三禽各路人馬搶奪屠龍刀,他俞岱岩屬於路過之人。老老實實地路過不就行了?他偏偏要插一槓子,插這一槓子的道理何在呢?
如果是要奪取屠龍刀,那麼卷進來也就無可厚非,可是他偏偏不是為了奪取屠龍刀。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什麼?俞岱岩行俠仗義?天鷹教和海沙派以及長白三禽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人物,其中一個好人都沒有。對這些人物,你俞岱岩救誰殺誰都算不上行俠仗義,這純屬就是管閒事。
趟了這麼一番渾水,最終屠龍刀還落在了你俞岱岩的手裏,人家天鷹教找你奪刀時,你還不肯給。
人家不想得罪武當派這麼牛逼的勢力,只是為了拿到屠龍刀,無奈之下用了毒針,最後還花了兩千兩黃金僱傭都大錦送你回武當,這世上哪一家強盜會如此仗義?這簡直是義薄雲天了!
就是六百年後的聖母八路軍對待被俘的日本鬼子也沒這麼大手筆吧?
你武當派還來找天鷹教要說法,你還想要什麼說法?我又能給你什麼說法?
錢青健腹誹了一通,卻知道現在同樣不能跟武當派掰扯這些事情,像應付少林一樣,他點頭說道:「這事我稍後會給你武當派一個說法。」然後繼續問其他幫派:「除了少林武當之外,還有誰想要說法的?如果沒有,你們喝了茶就可以走了。我給少林武當說法,卻不需要各位旁聽。」
此言一出,登時引起兩側客人席上一陣騷動,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你這是趕我們走麼?」
錢青健冷笑道:「廢話,難道你還要住在我們天鷹教不成?」
「好大的口氣!」西側崆峒派站起來一個禿頭,走入場中,與錢青健相隔五步停下,向周遭作了一個羅圈揖,朗聲說道:「在下崆峒派簡捷,今天就在這裏不走了,可有正義同道出來支持?」
「我華山薛公遠算一個!」華山派席位上走出一名二十多歲的漢子,神情陰鬱,站在了簡捷的旁邊,說道:「你天鷹教好狂妄,只認少林武當,不知其他門派麼?」
關於這兩位的為人,錢青健是一清二楚的,如果沒有他錢青健的穿越,那麼這倆貨在十四年後的蝴蝶谷,都是被張無忌救了命,反過來又要殺了張無忌和楊不悔吃肉的白眼狼。
對於這樣的貨色,錢青健怎麼可能給他們好臉?當下冷笑一聲,不理薛公遠,只對簡捷說道:「閣下便是江湖上人稱的聖手伽藍麼?」
簡捷昂首向天,大喇喇說道:「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綽號,不知我崆峒派有無資格留在此處?」
錢青健微微一笑,說道:「你崆峒派算是什麼東西?就算你門派里那五個老不死來了,也沒資格在我天鷹教中囂張,何況是你這個賊禿?」
錢青健這是**型的守着和尚罵賊禿,場中一些熟知武林掌故的人都知道,錢青健說的「五個老不死」就是崆峒派的名宿崆峒五老。眼見錢青健如此看不起崆峒派,眾人均覺得天鷹教果然桀驁。
他們卻不知道其實錢青健並非狂妄,只因他心中有數。崆峒五老其中的三人曾經圍攻謝遜尚且無法擋住謝遜搶了七傷拳譜逃離,武功自然比謝遜差了不少。
然而就是謝遜都無法在氣勢上壓服錢青健,何況是崆峒派的白眼狼?別人不知道簡捷的武功高低,錢青健可是門清的很,簡捷和薛公遠這樣的,就是被金花婆婆即紫衫龍王一招秒掉的貨色,其武功最多也就是衛四娘和殷素素的水準,也敢站出來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