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嫌隙

    林驍牽着林珊來看林勛,在門外探了探頭,不敢隨便進來。綺羅回頭道:「進來吧,你們三叔醒着呢。」

    林驍和林珊走到床邊,林珊手裏捧着一盆綠油油的植被,遞給林勛道:「三叔,給,香香的。病早好。」

    林勛接過來,放在鼻子底下吻了吻,果然有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摸了摸林珊的頭。林驍雙手背在身後,小大人的模樣:「三叔此番受傷,一定要好好休養身體,免得落下什麼病根。府里諸事由我娘管着,出不了差錯。」

    綺羅「噗嗤」一笑,讓寧溪端了棗子糕和熱茶給他們吃。邢媽媽在門外說:「夫人快去看看,宮裏賞賜了好些東西呢。」

    綺羅跟林勛說了一聲,又讓寧溪和邢媽媽好好照看兩個孩子,去了一趟前院的浩瀾堂。

    真宗皇帝賞了綾羅綢緞,貂裘金銀,都是用箱子抬進來的,極為豐厚。雖然勇冠侯府的府庫里也不缺好物,但是皇帝賞賜的無論輕貴,規格畢竟要高許多。入內內侍省的辦事太監躬身對綺羅說:「這裏頭也有皇后娘娘的一點心意。奴才還趕着去秦王府邸,也給了那邊賞賜呢,先告辭了。」

    綺羅微笑着塞了銀子,讓丫環送太監們出去。羅氏和尹氏聞訊過來,尹氏看到一屋子的東西,還有金銀器物和貂裘,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家中清貴,沒什麼資產,眼皮子淺。羅氏畢竟管家,內需處那兒每天不少好物進出,也有些見慣不怪了。

    尹氏拿起一串珍珠,綺羅道:「兩位嫂嫂挑幾樣喜歡的帶回去,再給大公子和二小姐也挑一些。小瑾和母親那邊待會兒我自己派人送過去。」

    尹氏眉開眼笑:「這怎麼好意思呢?不過弟妹啊,你這回在御前大大地長了臉,幫我們國家贏了西夏,真是揚眉吐氣呢。你編的那出舞叫什麼名字來着?」


    「時間緊也沒來得及想名字。」

    「我可聽說好多人當天就涌去舞樂坊,吵着要看那出舞,舞樂坊的生意不要太好。那天在御前跳舞的舞娘,各個身價都翻了幾番呢!還有富賈要給她們贖身。至於那個花月……」尹氏一向耳聽八方,與京中貴人走動得多,消息也靈通,「當夜就被六……現在應該叫秦王臨幸了,提了夫人呢。聽說親王妃都氣死了。」

    花月那天找來舞樂坊的時候,綺羅就知道她打的這個主意,所以心甘情願把領舞的位置讓出來。為了配合她,不喧賓奪主,跳舞的時候還戴着面具。這下花月總算是達成所願了。

    羅氏也道了謝,想着畢竟是綺羅一番心意,挑了幾樣就回去了。家裏的丫環都圍着綺羅,好奇地打聽那舞是如何的。昨天一回來,林勛就倒下了,大家也沒顧上高興。今天林勛好了,丫環們自然也有興致了。綺羅賞了她們好些東西,站在門外的丫環都看着都眼紅。

    雨桐聽到身後伺候尹氏的丫環酸酸的口氣:「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一個內宅婦人在御前拋頭露面的,聽說那舞衣暴露得很呢。靠出賣皮相得來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

    雨桐瞪了她一眼:「你有幾條命,敢說這種話?仔細侯爺聽見了,扒了你的皮。」

    丫環低頭,心裏卻不服氣。本來府里就是好東西先緊着侯爺和郡主那邊,然後大房夫人掌家,也分得不好,分到二房的更是少之又少。二爺常年不在家,二夫人又是個不爭氣的,整天只知道往戲園子和別人家的後宅鑽,弄得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都叫苦不迭。

    另一個丫環說:「今年府里發的冬衣,按理來說是三套,可我們好些姐妹只領了兩套,有些棉花還塞得不實,夜裏凍得直哆嗦。雨桐姐,您是大丫環,不知道我們這些下面的人難。二夫人又是個不經事的,被人欺了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三夫人故意苛待我們這房?」雨桐皺了皺眉。她在侯府裏頭的年月雖不長,卻也知道林勛做事最講究公平,每一房都不偏頗。如果有人故意厚此薄彼,還真不是一件小事。

    「不是她還有誰?大夫人管家也有幾年了,往年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為何三夫人一嫁進來就……您還記得前陣子那個葛氏的事情嗎?恐怕三夫人因此怨上了二夫人,妯娌不好撕破臉,就拿我們這些下人出氣呢。」丫環撇了撇嘴。

    葛氏的事情,雨桐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夜她還陪尹氏去請罪。丫環們越說越氣憤,又牽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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