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高興得直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重活一世,想的無非是讓一家人平平安安,以後有能力找沈紅顏和楊友東報仇,還有就是讓爸爸何學開心,讓他為自己而驕傲自豪。
上輩子她辜負了他的信任,躺了三十多年,帶給他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的失望。所以這輩子,她希望他以她為榮。
現在,爸爸一臉的自豪,應該就是以她為榮吧?
何玄連驚愕極了,「稿費怎麼會這麼多?現在一個月工資才三十來塊錢,亭亭寫一篇就是兩個月的工資了,這也太多了吧?」
「這不算多,四月份小中篇《癌》稿費320元,十月份短篇小說《藍旗》稿費160元。相比起來,我們亭亭這真的不多了。當然,亭亭不是名家,而且文筆有些稚嫩,這稿費也可以了。」何學回道。
林玲玲和何奶奶不住地點頭,何玄青之前也拿過稿費,比這個略多,但是多不了多少。她們當時激動過了,此時再看到何亭亭的稿費,就相對淡定很多。
何亭亭點點頭,笑道,「這就是書上說的,知識的力量!」
何玄連和劉君酌相視一眼,都看到了自己眼中的震驚。
他們受到的觸動是最大的,這樣寫一篇小說發表,竟然可以賺這麼多錢,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何學似乎知道兩人在想什麼,當下笑道,「知識分子,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備受尊重的。當然,過去十年是特殊情況。你們啊,有腦子,懂得怎麼賺錢,但是千萬不能忽視了學習。」
何玄連和劉君酌同時點點頭,將這話記住了。
從國慶節開始,兩人陸陸續續賺到錢了,一次性收入比村里很多人一年都要高,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之態,現在看到何亭亭這樣寫一篇小說,賺得也不少,飄飄然的心就陡然沉澱下來了。
可以說,這次何亭亭的小說發表,不僅何亭亭自己獲益匪淺,對何玄連和劉君酌而言,也是一件能讓他們清醒過來的大好事!
何亭亭也不住地點頭表示擁護,又問何學,「爸爸,你帶了報紙和雜誌回來了嗎?我想看看。」
「帶了,出版社專門給你寄了一份。」何學說着,從旁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報紙和一本雜誌。
何亭亭忙興奮地伸手接過,認真地看起來。
「亭亭到奶奶這裏來,讀給奶奶聽……」何奶奶眉眼都是笑意,怎麼止都止不住。
何亭亭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道,「奶奶,我們回房裏,我單獨念給你聽。」雖然是自己的作品,但是當眾念出來,太不好意思了。
「我來念——」何玄連說着,從何亭亭手中拿過雜誌,清了清嗓子,開始念了起來。
於是大家圍坐在一起,聽何玄連念何亭亭的小說。
何亭亭臉紅了,可是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在何玄連的讀書聲中,她低下頭,看自己手上的報紙,找到自己那篇小說,認真地看起來。
看完了自己的小說,她又仔細地看了小說後面的評論: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說李白「太白純以氣象勝,『西風殘照,漢家陵闕』寥寥八字,遂關千古登臨之口。」這篇短篇小說,可以說一句,「亭亭純以深情勝」。
小說以兒童的視覺寫就,用童真見證殘酷,反差極大,造成的震撼也就更深刻。
作者佈局極好,感情極真,讀來不覺潸然淚下,所以文筆稚嫩一些,語言上稍嫌樸實無華,仍然瑕不掩瑜。
何玄連讀完之後把雜誌給何亭亭,劉君酌就拿起何亭亭手中的報紙繼續讀。
何亭亭認真看了一遍雜誌上那篇小說,看完了見後面的評論和報紙上差不多,基本上就知道自己在寫作上缺乏什麼了。
當然,這是經過何學指點之後的缺陷,實際上缺陷還要多一些,可是何亭亭並不沮喪。在她的閱讀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在她的人生閱歷更加豐富之後,她相信自己會寫得更好。
當晚吃完飯,何學把何亭亭叫進了書房。
何亭亭坐在何學跟前,認真地看向何學。
「別緊張,爸爸就是想問你,你以後打算做什麼。」何學見何亭亭一臉認真,便笑着說道。
他
160我想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