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獰笑一聲,沒有說話,更沒有後退,到了這個地步言語已經沒有力量了,他不會被任何花言巧語打動。
九皇子一步一步逼近,其他人隔岸觀火,九皇子殺了嗣皇帝,到時候再把他殺了不就「正本溯源」了嗎?雖然滿朝文武,宗親族老都看着,可遮羞布總要一個的。
周煄長劍橫在胸前,神色冷凝,亦不曾退卻。他身後就是太上皇和皇帝,主動出擊就是把破綻留給別人。
突然,外面傳來了喊殺刀劍衝擊之聲,不知是誰佈置的後手來了。
九皇子面露喜色,幾個大跨步上前,呵斥道:「滾開,別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周煄話都不想多說一句,沉着應戰。他的功夫稀爛,但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九皇子的武藝就不要侮辱「武藝」兩個字了。兩個半桶水鬥雞似的相爭,場面滑稽,可沒有任何人笑。
不一會兒,收執兵刃的人馬就沖了進來,都穿着禁軍的衣服,是誰的人就不好說了。剛剛九皇子聽到兵器聲就面露喜色,以為是自己的人馬,太天真了。只見這些侍衛分成幾塊分別護着自家主子,形成對峙之態,皇子們都是不是傻子,相互又不信任,都佈置了後手。這些士兵手起刀落把癱軟在中間的舞姬全部殺了,幾腳踢開,血腥氣頓時蔓延開來。本來癱坐在座位上的大臣都忍不住往邊上移了移,深怕自己成為一下個。
血腥氣刺激了九皇子,原本就沒有章法的長刀舞得更快,眼眶通紅惡狠狠得盯着周煄,周煄身子往後一閃,九皇子以為是破綻,前傾攻擊,讓周煄反手劃傷了手臂。
&九皇子長刀落地捂着自己的左臂叫喚,蹭破油皮都要請太醫的皇子,哪兒有忍着劇痛攻擊的意志力。
周煄首戰告捷,威風凜凜得看着堂下諸位叔伯,正要義正言辭的呵斥幾句,不想太子身邊的太監突然竄出,手中的匕首閃着冷光。
&心!」
&心!」
太上皇和皇帝同時喊道,太子更是氣得目眥盡裂,這個太監曾是東宮副總管,當初就是他請了擅長辨毒的太醫來查探周煄的賀禮,東宮的事情萬眾矚目,哪裏瞞得住,須臾之間他防備周煄的消息就傳遍朝野上下。這人又和安國公府沾親帶故,看在太子妃的面上沒有重處,依舊留用,沒想到在這兒等着呢!到底是誰家奸細!
太監行刺的速度太快,太上皇和皇帝以為自己提前示警,事實上他們的聲音和匕首的刀鋒同時到達,小太監是衝刺過來的力道極大,匕首扎入體內,周煄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那太監獰笑着還要說些什麼,周煄反手長劍一翻,就把人頭削到了天上,噴濺出來的鮮血灑了周煄滿頭滿臉。周煄捂着小腹,扯下座椅上的長布纏在自己腰上,中途幾近站不穩。
堂下幾位皇子都愣住了,要把人頭全部砍斷,這得多大的手勁,專門殺人的刀斧手還要吐兩口唾沫在手心蓄勁呢,周煄在受傷的情況下卻能單手削掉人腦袋,如此勇猛、如此心志,完全震懾住了在場皇子,就是過來護衛的士兵也知道自己面臨的不是善茬,紛紛緊了緊手中兵刃。
還在哭嚎的九皇子都被鮮血波及嚇停了,如此鮮明的對比,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癱軟中的大臣心裏公道的說一句,這個郡王爵封得名副其實。
周煄裹好腹部傷口,回身一看在高台上只有太上皇、皇帝、自己和魏忠四人,其他人早就跌下高台了。
不對,大皇子見事不對跑了可以理解,徐子旭呢?
周煄環視一周,發現徐子旭在恭郡王的隊列里,軟癱在親兵身上,臉色煞白,左手不自然的垂着,似乎是脫臼了,看來他也不是自願的。
周煄提着長劍走向太上皇,癱軟的魏忠掙扎要擋在太上皇跟前,周煄理都沒理他,把長劍咬在嘴上,把太上皇移到座位的左邊,又回身抱皇帝抱過來放到右邊,兩人同坐在龍椅上。周煄低聲解釋了一句:「分在兩處,我護不住。」
太上皇和皇帝點頭示意明白,魏忠更是連連點頭,接過周煄從旁邊侍衛身上取下的長刀,撐着龍椅扶手站了起來,長刀橫在胸前,用行動表明了要殺兩位皇帝,先從他屍體上踏過去的意思。
滿堂兒孫還不如一個奴才,太上皇眼淚再也忍不住。
現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