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生一邊飛奔,一邊在心底默念:「千萬不能出事!千萬可別出事!」
昨天白千裳要走攝魂葫時,自己怎麼沒反應過來呢!
這套攝取魂魄的器物,白千裳千里迢迢去祝融谷搶來,除了拿來對付狐離兒,還能幹什麼?
莫寧生運步如風,從東宅至紫竹院,小半個時辰的路程,跑起來沒用半刻鐘。
進了紫竹林,到了那座小院。
白千裳的貼身侍女小容正攔在院門口,見了莫寧生,急道:「姑爺,少主吩咐,三日之內,不見任何外客!」
莫寧生瞟了她一眼,沒空搭理,腳底風神步一運,身影一閃,便已越過她身,進了院去。
穿過前堂,找不見人。
左右顧看之下,最後確定了一個房間。
也沒打招呼,直接撞門而進。
。
地上,白千裳席地而坐,底下墊着一張紫色竹蓆。白千裳雙手抱圓,置於胸前,眼睛自然而閉,臉色忽紅忽白。
在她周身的竹蓆之上,依次擺着十個玉葫蘆,葫蘆塞子已經被拔開,每個葫蘆口,此時都有一道青玄之氣,裊裊而起。當升到與白千裳齊高的高度後,又像是受到白千裳召喚一般,平平轉了個向,匯聚於白千裳腦袋之上。
此刻,白千裳的身體之中,正在發出一道痛苦的哀鳴聲,這聲音嚶嚶而啼,淒楚異常,正忍受着煎體之厄。
這聲音自然不可能是發自於白千裳,而是發自於她身體裏面的另一個魂魄——狐離兒的。
「千裳,住手!」
莫寧生一腳踩進門檻,便開口阻止。
但白千裳根本不聞,閉着雙目,似乎進入了一種入定的狀態。
莫寧生不敢多等,狐離兒正在接受死亡的考較,三魂七魄隨時都要被攝入十個玉葫蘆中去,到時可就萬劫不復了。
他踏步上去,袖子一揮,把白千裳身邊的十個玉葫蘆,全部卷了起來,同時也阻斷了那十道青玄之氣與白千裳之間的聯繫。
隨着攝魂葫一撤,狐離兒的哀鳴聲立即消失,想必是沒有剝魂之痛,於是就安靜下來。
所幸還沒釀成不可挽回的惡果!
盤坐在地上的白千裳,正在凝神運行攝魂秘術,冷不防被人打斷,受秘術一道怪力反噬,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見她又驚又怒,周身煞氣一漲,面上也瞬間結上冰霜,咬牙道:「是誰想死!」
莫寧生心裏正在生氣,只用雙目陰沉地望着她,不答。
白千裳調勻了一口氣,才緩緩睜開眼來,一看之下,不免一愣,臉上的殺氣也變成了怨氣:「你,你幹什麼?」
「我倒想問你幹什麼!」
這時,院子外面那侍女小容才急呼呼地趕了上來,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又驚又急,「少主,我……我……我阻止不了姑爺。」
白千裳瞪了她一眼:「出去。」
小容見自家主人生氣,憋着大氣不敢多喘,也不敢違逆,低着頭又快速退了回去。
白千裳轉瞪着莫寧生,臉色有幾分難看:「把攝魂葫還給我。」
莫寧生搖了搖頭:「不行!這攝魂葫我要拿走。」說着便將這些玉葫蘆一個接一個地塞進自己的乾坤戒。
「我要用它殺掉潛伏在我體內的那個靈魂,你別多管閒事。」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要阻止你。千裳,你不能傷她的性命!」
「為什麼?」
白千裳臉色漸冷:「你別告訴我,你認識她!」
到了現在,莫寧生也不再相瞞了,點頭道:「是的,我認識,而且比認識你還早。」
白千裳聞言一怔,半晌不語,突然淒冷一笑:「你在騙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莫寧生看她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本來還生她魯莽的氣,卻先壓下了,走上一步,伸手去扶她。
白千裳卻避過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莫寧生看她實在氣得不輕,解釋道:「你別怪我,我也不是有意瞞你,當時咱倆的關係,你也知道的,還不是朋友,所以我也不敢告訴你。」
白千裳身子有點兒發抖:「是不是好幾次,你其實都跟她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