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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萬歲
陛下來尋我,自然是有要事,說是皇后召見,讓我隨他進宮。
陛下的生母靜妃多年前病逝了,至於皇后,我曾聽季雲卿隨意提過兩句,她原本是有個皇子的,至於為何沒有出現在皇城,被授冊封,不言而喻。
自打聖上臥病在床以來,諸皇子歸京,滿朝文武為立太子之事爭執不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僅是皇后的皇子並未歸來,幾個得勢、有外戚依仗的嬪妃膝下都無人選,格局很是零落。天鏡宮可護持天子,他們沒有最終開口,聖上無力料理朝政,立太子之事便就在爭執之中被推遲至今。
如今三殿下寧笙與丞相的聯姻已定,便是將太子人選定下了。這風向不難摸准,皇后該表親厚的時候便要適時表決一番了。
我入宮之後才省得,原來皇后召見的只是我一個人。陛下還有政務要處理,同我交代一番,在眾人簇擁下踏上丹陛行遠了。
也是,此回是來受人親厚的,我沒理由需要擔心什麼。
原地站了會,陛下離開時的陣仗令人垂涎,遂虛勢地挺直了背脊。眸光高遠,招呼宮人帶路,小邁着蓮步朝後宮走去,偶爾環視周遭,慣來令人發滲的奢麗深宮也明朗壯觀了些。
這一切的好心情,都在我踏入皇后的清寧宮,看到坐在皇后下方的司凝雪後,嗤的一聲消融了。
一瞬詫異,而後又想通:皇后是要向我哥哥表親厚的,找人妹子不如找人妻子,畢竟往後那才是得權的人。我至多也就是看哥哥心情,封做外姓郡主亦或公主,改天嫁了人,什麼也不是。
看來此番召見,我也只是個陪襯。原本的洋洋得意,霎時被打回了原型,有種灰溜溜的尷尬感。
我心中活躍,面上卻無體現,中規中矩行大禮伏拜在地,聽由皇后一聲應答才起身落座。
在王府待了這般長的時間過後,我不再是剛進城、懷揣摳唆本性的鄉姑娘,宮中一應佈置看在眼中,過了也便沒再在意。只那空氣中浮着一股子淡香,與人奢貴矜重之感,卻並非我喜愛的味道,反倒叫人頭腦昏沉。
皇后起初待我還算熱切,三兩句的寒暄便輕易的在我心中嵌入了慈祥親切的模樣。養尊處優的人,年近半百,姿容猶存,飛逝的時光反為其添了幾分端莊賢靜。
我訥訥坐着,只在皇后開口問我時才會出聲回應,而司凝雪態度大方,談笑自如,皇后本也更看重她些,漸漸將我撂在了一旁。
這事怪不了旁人,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自卑感作祟,我在頂着陛下未婚妻名頭的司凝雪面前,總有種自發伏低做小的卑謙。她欲與皇后多交流,我便不會橫插一腳,令她不悅。
我不擋她的道,也是對她的一種討好。誰讓我往後都要仰仗着她的面色過日子呢?
老實巴交當了半晌的透明人,宮人呈上來些糕點與熱茶,我心嘆可算有能打發時間的東西,卻聽上頭皇后含笑道:「聽聞一回女宴,穀雨備了整盒德雲齋的零嘴,直叫成雪念念不忘,上回來我這還說及此。我這兒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你吃慣了金貴東西的,也不知能不能下嘴。」
皇后語中處處暗示陛下盛寵,暗示得我頭皮一陣陣發麻,不好去看司凝雪的臉,忙道怎會。
我不欲多話,皇后卻仿佛藉此突然重新意識到我還是有那麼一絲用途的,又將注意轉到了我身上。未出閣的少女,問來問去,最終還是落到了婚配一事上。旁的沒說,只道往後讓我多往定遠侯府走一走,成雪在家沒事,都是同齡的姑娘,也盼着能有個人能同她解解悶。
皇后本定遠侯的嫡姐,成雪的親姑姑。至於她讓我往定遠侯府走一走,是有意拋出嫡侄兒成牧還是庶出成易就不得而知了。
這是我第二次從別人嘴裏聽到與定遠侯府聯姻的事,破天荒認真考慮了一番,單從條件說來,當真是沒什麼可挑的。只不過成牧有個日後與他舉案齊眉的青梅竹馬,旁人橫插一腳着實不厚道。成易雖說是庶出,但我的身份若不是借了陛下的光根本輪不上挑他,且而他在外的風評倒是很好的。
也不知道我這「中規中矩」「妄圖和解」的乖巧表現是否取悅了司凝雪,她竟然也沒多嘴參與討論我的事,渾似與我沒打過照面的
67.第六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