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兒在鋪子的後院裏,正對着李花兒放在院中的靶子,比量着自己的那副小弩。
這副小弩,是李大聽說李花兒要教她射箭的時候,親手給她做的。因為李果兒個子矮些,身形也更瘦弱,所以這副小弩比做給李花兒的那副還要小巧些。
既然到了鋪子裏,對着家人,李花兒自然暫時將一些事情拋在了腦後,笑到:「這幾日在家裏,每天都練習?」
李果兒抬着弩笑道:「是的,姐姐你看。」
說罷,李果兒瞄準了靶子,等了片刻,射出一箭,雖然未中靶心,但起碼是留在靶上了。
李果兒得意地轉過頭,笑問:「姐姐,你看我厲害嗎?」
李花兒笑她:「沒中靶心就罷了,怎麼還等了那麼久?有你等着的時候,壞人都要跑到你面前了。」
李果兒嘟着嘴道:「跑來就跑來,跑過來,我就一箭直接插在他們身上,瞄準都不用了。」
李果兒一陣無語。
「弓弩哪裏是這樣的用法?那直接拿刀,不是更好?」她問。
李果兒道:「姐姐就這麼用過,我也能的。」
李花兒難得一次說不過李果兒,只得擺手笑道:「罷罷罷,你說得極有道理的。」
此刻,張氏抱着福寶用屋中出來,笑道:「你們姐妹怎麼每次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果兒,快幫你姐姐將東西拿到廚房去。」
「哦。」李果兒忙收了小弩,跑過來接過李花兒手中的東西。
母女幾人一起進了廚房,開始收拾廚房、燒灶火做飯。
雖說這兩年的時間裏,李花兒終於學會了怎樣燒這樣的大灶,不過人張氏和李果兒卻推着她,不肯讓她做。
「每次都和要點火燒房子似的,你還是出去看着福寶吧。」張氏難得開了女兒的玩笑。
李花兒無奈,抱着福寶站在廚房門口,道:「在鋪子的時候,每次都是我做飯的,也沒燒了房子。」
「等燒到了,就晚了。」李果兒接口笑道。
李花兒聽見,對張氏道:「娘你瞧,果兒最近都學壞了。」
張氏看着女兒們,只顧笑。
李果兒對着李花兒做了個鬼臉。
一家人一處,着實是其樂融融的。
李花兒則和她們說着家常的事情,因問道:「娘,這幾天三嬸娘,還常去家中聒噪嗎?」
張氏正熬着粥,淡淡地道:「她哪裏還好意思上門?」
雖然張氏不知道李花兒生病的事情,卻聽說過柴氏帶着詹太太上門尋釁的事情。
畢竟那是鬧得半個縣城都看了熱鬧的。
張氏氣壞了,在家中直哭。
李大聽說之後,打破了這麼多年不登本家門的堅持,親自上了門,只撂了一句話
「今年我家的事情,再不勞你們管了,索性以後,便是上門都不必了。」
黑着臉去,黑着臉回來。
這個事情,李果兒是知道的,只是還沒來得及和李花兒細說。
李花兒正要問,見李果兒暗中給她使眼色,便立刻轉了話題,說起這些天縣裏的新鮮事情。
說着話的時候,就聽見前面又是一陣鬧哄哄。
李花兒回過頭,就看見李大自前面,由齊夥計引着,就進來了。
「爹。」李花兒和李果兒齊齊叫了一聲。
福寶趴在李花兒肩上睡得挺好的,聽見姐姐們這一聲,迷迷瞪瞪地伸着手,也喊了一聲:「爹。」
只不過她說話還不利索,這聲「爹」叫得,倒像是「呆」了。
李大還是一身戎裝,腰間配着腰刀,看見一家子都在,喜上眉梢地笑應了,又過去戳了一下福寶肉呼呼的臉,轉而問李花兒:
「這段日子可還好?」
李花兒笑道:「好着呢,爹不是明天才要過來的嗎?」
張氏也自廚房中出來,怪道:「怎麼這身打扮?」
李大笑道:「沒呢,今早將軍來傳,要說七月巡視軍屯的事情,所以我就先過來了。」
如今六月將過,而每年七月的時候,佟將軍總要到軍屯上轉一番。
既然是尋常的事情,李花兒自然也沒有十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