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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只有一間屋子可以住人,曹非住外面,守住門口,阿陀住裏面,窗子是鎖死的。
阿陀一直想逃,曹非一清二楚,他一邊深恨摘星公主,不知她是怎麼教的阿陀,叫阿陀竟然捨得下魏太子之尊,寧可回魯國去當一個不起眼的臣僕之子;另一邊,也恨阿陀見識短淺。
他教了他一年,也不見阿陀對魏國有半分忠義之念。
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不能放阿陀回魯。
阿陀的身份不一般,身世奇楚。他一身牽着魏、晉、魯三國,不能輕動。
大王仁慈,念着父子親情,沒有取阿陀的性命。不然他心中無魏,卻有太子名份,實在是魏國心腹大患。
現在他一心向着魯國,曹非發誓要把他教回來,教他懂得是非曲直,教他懂得自己是魏人,是魏太子,當一心效忠魏國、效忠大王。
那魯國摘星公主雖與他有親,卻居心不良!若她一心為阿陀好,當然應該教他愛戴敬畏魏王,而不是認臣僕為父。
就連現在大王不肯承認阿陀的太子之位,他對阿陀說,這也是魯國摘星公主的錯。
試問,哪一個父親會喜愛不認自己的兒子:又有哪一位大王會立下不認母國的太子?
如果不是阿陀對大王始終沒有父子之思,對魏國始終沒有效忠之意,一心一意想着魯國,那大王又怎麼會忍疼拋棄他這個「太子」呢?
是阿陀先傷了大王的心,大王才放棄他的。
曹非覺得還是有希望的。現在阿陀小,不知道太子之位意味着什麼,等他日後明白他因為摘星公主而失之交臂的是魏國王位,就會去恨那把他養大的臣僕,把他教成這樣的摘星公主了。
只是,需要再多一點時間……
曹非躺在榻上,想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早晨,天還沒亮,他就醒了,想要小解,動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他一下子警覺起來!大叫道:「什麼人膽敢作亂?!阿情!阿且!」
大哥當時報名字時,借小名報了一個阿且。現在兩人都蹲在屋外,聽着屋裏曹非的叫喊聲。
阿情有點緊張:「我去把他的嘴堵住吧?」大哥說:「不用,他叫不來人的。這裏沒有人來,讓他叫一叫,等沒力氣了就好了。」他揪住一根草,在手指上繞啊繞,擔憂道:「不知公子和包包現在怎麼樣了。」
另一邊,阿笨遠遠的看着抱着包包的阿陀,嚇得渾身發麻:「天啊,原來他生病了!」阿陀和包包站在角落裏,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們。實在是因為阿陀看起來太嚇人了。
他像得了病,額前全是禿的,頭髮全都掉光了,腦後的頭髮可能也掉了不少,只能挽起一個很小很小的髮髻,他的頭髮最後一定會全掉光的,阿笨記得有的男僕會這樣。
還有他的臉上,全是大片的紅腫。
倒是那個跟他來的小孩子看起來還好。
阿笨看到就渾身不舒服,不許這兩人靠近,轉頭對乳母說:「怪不得大公子要將他們送出來,這人是生病了呢,大概是怕他在宮中會病死吧。我們把他們送到魯國,交給大公子的舊友,他應該就能治好了。」
乳母說:「那禿髮倒是不過人,可是面上的疾病就不知是何緣故了,如果傳到公主身上就不好了,就叫他們跟在最後吧,不要叫過來了。」
阿笨說:「不知他要用什麼藥?等出去了,或許可以尋訪一些名醫給他先看一看,尋些好藥來先治一治?」接兩人過來的宮女說:「他說大公子賜給他一副古方,叫他每天用鹽搓面。」
乳母說:「鹽治邪毒,看來是有用的。」
阿笨說:「那就每天給他一碟鹽吧。」
包包緊緊跟着阿陀,兩隻手緊緊捂住嘴巴,他這幾天被兩個哥哥和公子一再囑咐,不能叫公子是公子,要叫公子為哥哥。
他怕自己叫錯,索性一直捂住自己的嘴。
沒有人來理會他們。公主就要起程,一切都忙忙碌碌的。
庭院裏、宮室內,到處都是跑來跑去的人,侍人們抬着一擔擔、一箱箱東西跑着把它們繫到車上,有系不上的,只能堆在牆角。
宮女們有的低頭哭泣,有的興高采烈。她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