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聲音似有些不耐,沉了幾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孟丞相勸道:「急不得,此事要慢慢從長計議。」
屋裏的兩人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豫王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的兒子似乎對鳳家四小姐有那個心思,你何不成全了他,她是太子妃的妹妹,這對我們大有好處。」
鳳如畫詫異,這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孟丞相為難:「這……」
這種掉腦袋的事情,他不想把自已的兒子牽扯進來。
鳳如畫不敢繼續偷聽,怕被陌上雪回來撞個正着,剛回房不久,陌上雪就回來了,他身邊的李游卻沒了蹤跡。
他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紫衣寬袍,衣袍曳地,衣服乾淨無任何繡紋。
比起剛才那件華麗的衣服素淨了許多,但穿在他的身上,依舊是風姿搖曳。
陌上雪見她望着杯中的清酒發怔,笑道:「玉公子可是有什麼心事?」
她斂去眸中的情緒,抬頭看着他臉上瑩瑩泛光的面具,一雙丹鳳眼如黑曜石般光彩奪目,炯炯有神。
當下乾笑了兩聲,胡謅道:「我哪有什麼心事,只是剛才你不在,一個人有些無聊罷了。」
陌上雪自個兒斟了酒,舉起酒杯:「怠慢了玉公子,你可別往心裏去,我自罰三杯。」
鳳如畫以為他只是嘴上說說,卻不曾想他真的連喝了三杯,連氣都不帶喘一下。
「雪公子似乎一點都不奇怪這扇子是怎麼到我手中的?」她打開摺扇,摩挲着扇面上的山水畫。
陌上雪聞言笑了笑:「有何奇怪的,這扇子是本公子之物,只曾贈與一人,如今到了你的手中,自然是那人送與你的,你和那人的關係說不說都無所謂,他能將這扇子送與你,說明你們兩關係匪淺。」
爾後兩人互相敬了幾杯,見天色不早了,她便起身要離開。
陌上雪白淨的指尖在白玉酒杯上畫着圈:「玉公子日後有什麼事,都可來找我。」
她笑着應下,這樣深不可測的人太危險,還是遠離比較好,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事非得需要他幫忙:「無雙先行謝過了。」
鳳如畫離開後,李游回來,恭敬的對陌上雪說道:「公子,豫王與孟忱密謀,下個月的冬獵行刺太子。」
陌上雪隨意慵懶的以手撐頭,喝着酒,漆黑如瀑的長髮垂在地上,在燈光下泛着細碎光芒,狹長的丹鳳眼閃過一抹詭譎精光。
「哦?豫王終於沉不住氣了。」
李游將豫王和孟忱兩人的談話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只是有一點他很疑惑:「雲侍天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陌上雪露在外面的唇瓣輕抿,靜默了一下:「雲侍天位高權重,連太子見到他都禮讓三分,他絕不會是哪邊的人,只會是做他該做的事。此人陰厲狠辣,手握生殺大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招惹他。」
李游點頭,遲疑片刻:「剛才玉無雙也偷聽了豫王和孟丞相的談話。」
他的唇角微勾,隱隱帶着微涼笑意,闔眼假寐:「不礙事。」
那樣會更有趣。
...
第342章冬獵行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