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畫被關進了鳳家祠堂,不過還好,有鳳如書的陪伴,兩人相互也有個伴兒。
鳳如畫身上有身,王氏命人給她拿了一個蒲團,讓她跪在蒲團上。
鳳如書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直接跪在冰涼堅硬的地上,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她坐起揉着疼痛的膝蓋,嘟囔着抱怨。
「三姐,你被關在祠堂幾天了?」鳳如畫看她撩起的裙擺,兩個膝蓋上都是一片青紫。
「從你逃婚的當天開始。」鳳如書從衣袖中拿出鳳止偷偷給她送來的藥,擦了擦。
鳳如畫歉意的道:「對不起。」
鳳如書一臉的不在意:「我倒沒什麼,就是你挺可憐的,身上有傷,還有身孕……」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話鋒一轉:「不知道爹會把你在這關多久。」
鳳如畫抿着泛白的唇,半晌後,說道:「總不可能關一輩子。」
等他氣消了,說不定就放她們出去了。
不過同違這次真的是動怒了,不知道氣什麼才會消,希望不要太久。
夜風清涼,彎月如同覆了一層冰紗,朦朧似幻,昏暗的天幕上殘留着鮮少的幾顆星星。
鳳止帶傷偷偷來看她們,他雖然只受了一鞭,但到底年紀小,臉色有病態的蒼白。
他的提着食盒進了鳳家祠堂:「三姐,四姐,你們還好吧?」
鳳如畫見他前來,皺眉道:「你身上有傷,瞎跑什麼?快回去躺着。」
鳳止在她們面前蹲下,將兩盤糕點從食盒裏拿出來:「留着夜裏餓了吃。」然後又從懷裏拿出一支膏藥,「四姐,這是傷藥,乾娘讓我給你送來的。」
一個時辰前下人送了飯菜,但鳳如畫沒胃口,只吃了少許一點,這會兒有點餓了,她捻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阿止,你明天來的時候帶上筆墨紙硯。」
鳳如書訝異:「你不會當着老祖宗的靈牌寫懺悔書吧?」
鳳如畫白了她一眼:「我跪在這裏心裏想着太白樓的手撕鴨,露水烹鹿脯,三鮮筍肉,你覺得我會寫什麼懺悔書?」
鳳如書嗤的一聲笑了:「我剛被罰跪在祠堂的前兩天,天天在這練鞭子,後來差點將祠堂給拆了,爹就把我的鞭子給收了。」
鳳止不敢多待,只留了片刻就走了,夜裏沒人來,兩人也沒繼續跪着,坐在地上閒聊。
鳳如畫很是鬱悶的吃着糕點,早知道就讓阿止拿些瓜子來,一邊嗑瓜子一邊嘮嗑。
祠堂在鳳府的北角偏院,夜深人靜,連蟲鳴聲都沒有。
兩人同時打了個哈欠,鳳如書靠在案台前呼呼大睡起來,鳳如畫將蒲團移動,靠在粱柱上闔眼睡去。
一抹身影從屋頂掠下,落在祠堂門外,夜裏的風吹得祠堂里的帷幔飄飛,他進了祠堂,在鳳如畫的面前蹲下。
祠堂的案台上點着火燭,昏暗的火苗靜靜地燃燒着,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瑩瑩如玉的肌膚變成了淡淡的乳黃色。
雲侍天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如漂浮在空中的羽毛,指尖輕輕劃下,落在她殷紅帶傷的嬌唇上,指腹輕輕的摩挲着。
第552章被關進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