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餘輝灑在樹梢上,樹葉子青翠碧綠,透過間隙在地上投着斑斕的橘紅。
驛館。
百里玉郎手搖摺扇,一襲寬大而華麗的袍子,劍眉一般的眉目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墨發中,輪廓稜角分明,鼻樑高挺,面容白皙。
他的身後,站着一位屬下,那人國字臉,大約三十歲有餘,相貌平平,正是他的得力手下魏罕。
百里玉郎看着庭院裏的幾株嬌花,眼神有些恍惚,爾後道:「這幾天都沒有查到嗎?」
魏罕單膝跪下:「屬下無能,請殿下責罰。」
百里玉郎眉頭緊皺:「一點線索都沒有?」
「沒有人知道玉無雙這個人。」魏罕答道,「屬下猜測他有可能不是東陵人。」
百里玉郎聲音陡然一沉:「他是哪裏人本太子不關心,你只需要將他的一切查清楚,找到他落腳的位置,最好是約定個地點,本太子要親自與他見上一面。」
「是,屬下明白。」魏罕恭敬的頷首。
夕陽餘輝灑在百里玉郎的身上,他手中搖着摺扇,儒雅俊秀中帶着一股子的y寒:「那日玉無雙和東風閣主陌上雪一同現身在沁湖,他們兩人關係應該不錯,你可從陌上雪那邊下手去查。」
他頓了一下:「順便再查一查陌上雪。」
「是。」魏罕應聲,轉身就看到走廊的盡頭,百里寐妧向他們走來,他走到她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公主。」
百里寐妧「嗯」了一聲,越過他朝百里玉郎走去,百里玉郎聽到女子輕盈的腳步聲,回頭看向她,漆黑的眼眸猶如黑d,沉靜中帶着怵粟。
百里寐妧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手腕上一沉,被百里玉郎拉回懷中,抵在廊柱上,狠狠地一口咬在她的脖頸上。
她嗚咽一聲,緊咬着牙關不叫出來,疼的臉色慘白,額頭冷汗涔涔。
百里玉郎鬆了口,舔着她腥甜的鮮血,爾後抬起頭來,他的唇瓣上沾着鮮血,怵目驚心。
百里寐妧緊緊貼在廊柱上,身體瑟瑟發抖。
百里玉郎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鮮血,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秋心,別真把自己當成了公主。」
百里寐妧臉色更加的白了幾分,六年了,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發狠的目光提醒着她。
她其實不是公主百里寐妧,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她真正的名字叫秋心,兩個字結合起來是一個「愁」字,這個名字是他賜給她的。
她在十歲那年,被他安排送進了宮,頂替了遇難死亡的百里寐妧,從此她便成了百里國的芸霞公主百里寐妧。
秋心壓下眼裏朦朧的霧氣,正色道:「秋心從未忘記過。」
「最好是這樣,不要試圖想要引起本太子的注意。」百里玉郎鬆開了將她抵在廊柱上的手,爾後他的聲音變得軟了幾分,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這幾日可有從幀王口中得到什麼信息?」
「幀王不喜歡我,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他幾乎不曾與我說過話,所以……」她懼意的咽了口口水,「……什麼都沒有探到。」
看到百里玉郎臉色一變,她立馬又道:「請殿下放心,秋心一定拿到天照國的邊境部署圖。」
百里玉郎對她的忠心表現很滿意,拍了拍她的肩膀,眼裏是對她的期待,爾後負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