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出去之後,唐奕睡意全無,神情凝重。
穿好衣服,臉都沒洗,他就出了屋。來到君欣卓與蕭巧哥住的屋前,拍了拍門。
君欣卓披着衣服開門,一見是唐奕,正在奇怪他怎麼起這麼早,卻見他一個閃身就鑽進了屋。
「呀!」蕭巧哥還沒起床,見唐奕就這麼大喇喇地進來了,一聲驚叫,急忙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露了個小腦袋在外面。
「你你你,怎麼進來了?」
唐奕橫了她一眼,「睡你的覺!乾巴巴的還沒長開呢,誰樂意看似的。」
說完,神情肅穆地對君欣卓道:「跟我出去一趟!」
君欣卓一看唐奕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不禁問道:「出事兒了?」
唐奕擰眉看了蕭觀音一眼,「還不知道,但是多半是她哥到了!」
....
新魚糕......
哪有人用生魚搗碎了吃?還不腥死?
再說,唐奕來時,在灤河驛就沒買過東西。
再一想『新魚糕』的名字.....
新魚即『欣』『譽』,糕就是『告』。
而生魚古代叫『膾』(kuai)與『快』同音。拆開又有一個『會』字。
那小販想要傳達的多半就是:欣、譽二人有事告,快會!
帶着君欣卓出了門,留下黑子守着蕭觀音,唐奕就按黑子問來的地址尋了過去。
之所以不帶黑子,而帶君欣卓,是怕兩個漢兒男人出去引人注目。與君欣卓裝作早起游集,也還說得過去。
到了地方,就有一個粗布衣裳的遼人主動迎了過來,「二位是想買新魚糕?「
唐奕稱是,那遼人就引兩人到了一處茶棚。
果然,蕭欣、蕭譽身披兜帽大氅,坐在角落裏。
唐奕心中咯噔一聲。正常來說,現在正是巧哥治喪之期,兩個哥哥怎麼可能不在場?
而兩人同來,必是出了大事,難道事情已經敗露了?
「怎麼兩個都來了?」
「不放心,就都出來了。」
唐奕也無心問他們是怎麼矇混出來的,急問道:
「出了什麼事?沒瞞住?」
蕭譽道:「大定瞞住了,但是......」
「別特麼大喘氣!」唐奕急了。
「耶律涅魯古,耶律涅魯古可能知道了,而且已經先你一步到了幽州!」
「.....」
唐奕有點腦袋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其實,事情走到這一步,你說耶律洪基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樣兒?
弄的天下皆知?絕不可能。
蕭巧哥的屍體在大定躺着,一但捅出去,蕭家完了,他也失去一大助力。而且,媳婦跟別人跑了,這個面子他也丟不起。
他也就是暗恨唐奕一把,要麼,就是不要唐奕許諾的那一百萬了,把唐奕和蕭巧哥弄死在遼朝,一了百了;要麼,吃了這啞巴虧放唐奕回去,等他當上皇帝再算總賬。
耶律宗真知道呢?多半和耶律洪基知道沒區別,只不過,弄死唐奕的幾率大一些。
唯獨耶律重元知道之後,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唐奕,而且大有文章可做。
「怎麼辦?」蕭欣見唐奕不說話,急聲問道。
「要不我們把小妹接回去?」蕭譽建議道。「說什麼也不能讓小妹落入耶律重元手中!」
「不行!」唐奕斷然道,「回去,巧哥唯有死路一條!」
「別忘了,巧哥的屍體還在大定,都不用到耶律洪基那一步,你父親為了保全家族,也得要了她的命。」
.....
二人沉默了。唐奕說的不假,他們那個爹真的幹得出來...
「此地距萊州有多遠?」唐奕猛的沒頭沒腦地問道。
蕭譽一怔,「快馬一晝夜即可抵達,像使團這個速度得三天。」
唐奕又問:「送伴使的副使蕭無用和你們家什麼關係?」
「叔父蕭英的次子,我們兄弟的表哥。」
兩人越聽越糊塗,唐子浩要幹嘛?
「蕭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