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肉須消失,燕九不僅不覺的慶幸,反倒更加不安起來!血佛提前結束狩獵,不是因為它怕了,恐怕是它要醒了。
燕九控制着窺鼠用最快的速度向着血佛香生長的地方跑去,如果燕九沒猜錯的話,那血佛香生長的地方,乃是血佛的額頭,血佛醒來,那裏可能是血佛身上最安全的地方。
很快,就見那黑水沼澤中間,升起了一座「浮島」,只眨眼間,就脫離黑水沼澤,升至半空。
那就是血佛……
只見那血佛通體呈現一種稍淡的鎏金色,渾身遍佈淡金色的甲冑狀鱗片,兩頰隆滿如獅子,闊唇生至臉頰,有兩扇寬大的魚鰓貼頰而生,張合間,可以看見收斂在內的肉須。
而在血佛的額頂有肉隆起,猶如髮髻一般生在頭頂,而在那血佛的眉間生有一簇白毛,其色如雪光潔清淨,白毛右旋卷收,圍着那枝生有五杈的血佛香。
那血佛閉目,輕擺魚尾靜自停在那半空中,一眼望去真好似一具寶相莊嚴,慈悲普度眾生的佛像。
&好大一隻胖頭魚!」阿精張着嘴巴,震驚的看着那隻血佛,「真不愧是活了幾萬年的大傢伙,這張臉可真大啊!」
清硯握住手中長劍,提劍胸前,這下,恐怕要有一場惡戰了……
那戴着面具的修士見血佛出現,更是驚喜非常,指尖輕輕扯動絲線,那半隻湖兎,猛然炸裂,血霧瀰漫間,那隻血佛終於張開了那雙閉合住的眼瞼。
一雙琉璃色的豎瞳,直直看向那湖兎爆裂的方向。
&那血佛張口,身上的鱗甲片片倒豎!一種尖利刺耳的音波瀰漫開來。
很多沒有防備的修士,被這聲音直接弄得七竅流血起來,築基修士況且如此,更何況只是練氣修為的燕九。
木質的窺鼠被這聲音直接弄得爆開,破碎的木片散了一地,而躲在窺鼠里的燕九,直接被甩出窺鼠,落在血佛的鱗片上,顯出身形來。
眼看就要墜落下去,燕九一個扭腰,揮臂抓住一片血佛豎起的鱗片,勉強穩住了將要掉落的身形。
可這也使得燕九,像一塊被髮絲系住的抹布般,就那麼懸之又懸的掛在血佛豎起的鱗片上!
一時之間燕九隻覺的眼前一片漆黑,腦袋頭痛欲裂,像有千萬把鈍斧,不停的砍跺着自己。
有血絲順着燕九的眼睛瀰漫開來,意識昏沉間,燕九卻好像在自己的識海中,隱約看見一隻趴臥的巨獸虛影,在聽到血佛的嘶吼後,睜開了那雙灰白清透的眼眸。
燕九用力的眨眨眼,卻發現那巨獸的虛影已在識海消失了。
是幻覺嗎?
燕九牢牢的掰住血佛的鱗片,堅硬鋒利如同甲冑一般的鱗片,深深的嵌進燕九的掌心中,有血順着燕九光潔的小臂蜿蜒而下……
燕九不怕掉落,可是若是就此脫離血佛,再想上來可就難了!
燕九突然懷念起自己那對獸爪來,要是有那個就好了,不管怎麼說,至少不會被劃破!
不知是否應了燕九的念想,還是自己莫名其妙間激發了傳說中的「洪荒之力」,反正燕九那雙白皙修長的人手,就那麼變成了擁有尖利指鋒的獸爪。
燕九左手勾住一片豎起的鱗片,右腿緊跟其上,就以一種奇怪的攀岩姿勢,一步一步舉步維艱的攀登上了血佛這座「高峰」。
而此時的血佛已被美味化為泡影這件事掠奪了所有心智,它那本就不聰明的大腦,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
殺了這個膽敢挑釁自己的人修!
這隻小小的蟲豸!
只見那血佛淡金色的魚身上,暈染上了一絲薄紅,這就是「血佛」此名得來的緣由!當血佛情緒激動時,淡金鱗甲會往紅色轉變,就如佛也有怒目金剛相一般。
而隨着這顏色變化的,乃是在它頰邊猛地豎起的鰓扇,裏面收斂其中的肉須,倏忽彈出!
如靈蛇海藻般微微搖曳,好似整戈相待的兵將,只待一聲令下,就傾巢而出!遠遠望去,整隻血佛都好似被包裹在肉須組成的絲團當中。
那戴着面具的修士,卻看着有些發怒的血佛,輕笑起來,仿佛還嫌這血佛不夠狂躁一般。
那修士轉手又拎出一隻湖兎來,而這次拎出的湖兎,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