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朔白。」
「原來是桃兄!」
高雞血將酒提上來,放下兩隻酒碗,說道:「戚大寨主,承惠,二十兩。」
「什麼?這一罈子酒就要二十兩?!」戚少商一向知道高雞血是個奸商,卻沒料到他這價錢是漫天開口,漲的太快了。
「世道艱難吶,生意不好做,哪有戚大寨主風光。」
「拿紙筆來,我給你寫張欠條,改天再給你錢。」若不是還要請人喝酒,戚少商絕對不要這麼貴的酒。
桃朔白直接摸出一錠十兩黃金放在桌上:「要沒摻水的好酒!」
「好好好,馬上來!」高雞血拿了金子就要走。
「等等!五壇!高老闆別數錯了。」戚少商補充道。
「五壇就五壇。」
戚少商有些尷尬的笑道:「本想請桃兄,誰知反過來要桃兄請。」
「誰請誰並不重要。」桃朔白心下略微失望,原本還想着戚少商會不會是君實,但戚少商見到他並無半點異樣。
跟戚少商喝了一頓酒,他沒事,戚少商卻是醉倒了。炮打燈本就是烈酒,沒摻水更是勁兒大,喝了酒,戚少商興致所起,舞了一套碧落劍法。又將店門口掛着的琴取來,彈奏一曲,桃朔白借他的青雲劍舞了一套玉簫劍法。
玉簫劍法瀟灑俊雅,是桃花島一門的武功。桃朔白又是一身白衣,舞起這套劍法自是十分好看,但這劍法看似花哨,絕非只是好看,乃是攻敵穴道,內力灌入又能黏他人兵器,十分精妙。
戚少商從未見過這等武功,乍看以為只是劍舞,可他知道不是,哪怕一時揣摩不透其中奧妙,卻不妨他叫好:「好劍法!桃兄,這劍法叫什麼?」
「玉簫劍法,乃是從玉簫中化出。」桃朔白將劍還他。
「當真絕妙。」戚少商見他談吐不俗,功夫又好,不禁愛才之心大起,問道:「桃兄這般才華,可有想過報效國家,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業?」
「我與你不同。」桃朔白婉拒了他的邀請,抬頭望向京城的方向,與他道別。
「桃兄去京城?」
「有一個要緊的人,我要找到他。」
「莫不是桃兄的心上人?」戚少商露出會意的笑,嘆息道:「我也有個心上人,也許你聽說過她。她叫息紅淚,是碎雲淵毀諾城的城主,我辜負了她,她現在不肯見我,還要殺了我。我本想去找她的,可是……我真對不住她。」
桃朔白很冷酷的點破:「你與她所求不同,哪怕再相愛,終究難相守。你放下心中為國為民的大義,她卻只想做個平凡之家的妻子,就算你不做連雲寨的寨主,能甘心和她歸于田園不問世事嗎?」
戚少商無言以對,雖然從沒這般想過,可隱隱心底有個答案:他做不到。
「做不到的事情,莫許諾。你已經讓她痛了四年,還要再接着痛一輩子嗎?當斷不斷必遭其亂。為你,為她,你該好好兒想清楚。」桃朔白看在一場酒的份上,囉嗦了一回。
戚少商是大俠,息紅淚也是好姑娘,他們很般配,又很相愛,偏偏造化弄人,這樣兩個人卻無法相守在一起。歸根到底,他們追求的東西不一樣,而一方又無法為另一方妥協,所以只能說他們不合適。
臨走,戚少商將馬送給他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