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以為意:「你什麼酒沒喝過?」
莫洵煩惱:「就是因為喝過的酒太多,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在哪裏喝的才苦惱啊……不然就是一條線索了。」
&條線索不要也罷。」白在床上動了動,似霧似光的一陣白色攏起散去,床上的已經是個廣袖長袍的白衣男人了,「反正今年你來得早,去拜訪拜訪那些煉丹爐的主人?」
莫洵一抬眼,眉目飛揚間是掩不住的傲氣:「我去拜訪他們?讓他們來找我還差不多。」
傲慢使得中年人看上去年輕許多,白盯着他:「等他們來拜訪你,所有證據都處理得乾乾淨淨了!」
莫洵嘆了口氣:「我老胳膊老腿跑不動了啊。」
&說了,因為被人欺負了,所以急不可耐的跑上門興師問罪,有點不符合我們的身份啊。要對方誠惶誠恐的來請罪才對嘛。」
&關鍵的一點其實是——」莫洵壓了壓嗓子,「我直覺在煉丹師那裏查不出什麼來。」
&了一大通就第一句話是靠譜的——你就是懶得跑腿!」白嗤之以鼻。
莫洵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慢悠悠的說:「我已經不跑腿很多年了。」
&是阿淺,再是你,」莫洵看着白,語調沒什麼起伏,卻莫名的讓滿腔憤慨的白的冷靜下來,「這次的七月十五,估計不會平靜啊。」
&月十五?」蘇澤淺帶着點疑惑,望向提到這個日期的殷商,「鬼節?」
&錯,七月半中元節。」
地點是元寶山莊的後廳,時間是符籙講授的課間休息,人物是老師李木,學生蘇澤淺,以及死皮賴臉的旁聽生殷商。
&月十五,道教祭地官,佛教解倒懸,人間上新墳。」李木擱下茶盞,「是一年中最大的鬼節。」
&在這個時代,神仙已經不多見了,我們天師通常是和鬼魂打交道——這些殷商已經和你講過——所以對七月十五非常重視,會辦一場盛大的祭祀典禮。」
&鬼?」蘇澤淺問。
&象確實是鬼,但不是祭祀,而是上供奉,供奉鬼也不是一般的鬼。」殷商笑得神秘兮兮,「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給領導塞紅包,讓他們繼續關照我們。」
&門小戶出來的天師只能在自己家裏擺個香案,意思意思——大概就像發個短訊祝福一下,而名門大戶出身的天師,能親自到領導家門口送個禮。」
殷商神叨叨的說着,李木在一邊撇了撇嘴:「哼,你不是不屑這一套的嗎?現在倒拿出來說事了?」
殷商哼回去:「你有資格說我?」
八面玲瓏的銷售經理哼完李木,轉回頭對着蘇澤淺又是一臉熱情的笑:「怎麼樣?一起去看看?」
&門天師拜的鬼,是現在唯一能看見的神了。」
鬼之極是地仙,地仙是神仙的一種。
&麼說,你們都是名門之後?」
李木又是嗤了一聲,伸出手指在桌面上劃着字,曼聲道:「殷字音同陰,意富足,即陰財,天生是干陰活發財的命,殷字為殳部,殳為古兵器,有棱無刃,又做殳書,兵器銘文,殺伐之意不絕,干斬妖除魔的天師這行當,條件是得天獨厚啊。」
李木劃下殷字最後一捺,抬起手指指着殷商:「殷家是天師行當里響噹噹的大家族。殷商,亂世,兵戈錚鳴,如果他肯好好呆在家族裏學點東西,現在已經是一方大家了。」
&傢伙也是翹家黨的一員。」殷商拍開李木的手,橫了對方一眼,然後對蘇澤淺說,「李,木之子,木是五行之一,冠着這個姓氏,對天地靈氣敏感之極,更何況他還名木,木中木,木之精,不做煉器師完全是暴遣天物。」
&是學成之後才離的家,可不是翹家,哪像你,才學了半瓶水就屁顛顛的下山了,說什麼入世修行,修出什麼來了,還不是半吊子?」
幾天的相處下來,蘇澤淺對這兩位說着說着就開始互損的習慣已經見怪不怪,他平靜的開口說:「既然是天師的盛會,我還是不要去了吧。」
李木輕輕搖了搖頭:「我建議你還是跟我們去一趟。」
&元節集會的作用不僅是提供一個場合讓天師們集體上供,更是讓大家互通有無的一個機會。到場的除了名門望族,還有因高超實力
18.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