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來口嗎?按說你也吃海鮮的啊。」
樹蔭下,老人對着莫洵說。
溪水嘩嘩流着,釣竿像模像樣的支着,莫洵捧着書讀着。
&吃。」中年人把視線從線裝書上抬了抬,魚竿上附着一股吸力,魚漂陷在一個小漩渦的中心,一個勁兒的往下鑽。
製造出這個漩渦的是條海鱸魚,它圍着魚漂繞着圈子游着,就像一隻狗圍着主人打轉。
幾天前莫洵隨口說了句讓它抓水母來,這條魚精就真把它當了件事在做,定時定點,每天送水母來。
精怪們不管修為如何,都會有自己的儲物方法,大魚一張嘴,水母合着海水就灌滿了漁桶。
&不掉了,還有呢,怎麼辦?」魚憂愁的說。
&怕不怕。」
莫洵還沒說話,老人就伸手在塑料桶上拍了拍,一道符文被他拍到了桶壁上:「繼續,裝得了的。」
魚於是接着吐。
那些水母漂浮在水面上,閃着五顏六色的光,一看就知道劇毒無比。
桶內水面激盪,卻無論如何都潑不出來。
有聰明的水母知道自己處境不妙,伸出觸手扒着桶沿想跑。
看它甩觸手的利索勁,顯然不是普通的水母。
老人吃得不亦樂乎。
那些水母甩着觸手噼噼啪啪抽在老人手上身上,然而除了留下一條條濕印子外,甩動時都能帶起破風聲的觸手們,沒給老人造成任何傷害。
魚繞着釣竿游着,老人吧唧吧唧吃着水母,莫洵把書蓋在臉上,放倒躺椅睡下去。
雖然有些微妙的不和諧因素,但整幅畫面還是悠閒安適的。
蘇澤淺就要和殷商等人一起來到這附近了。
幾天前年輕人就通過電話告訴了莫洵這一消息。蘇澤淺還在電話里憂心忡忡的囑咐莫洵說,沒想到莫洵消暑的地方和天師集會的選址只隔了一個山頭,他讓莫洵千萬小心,今年就算了,明年夏天一定要換個避暑的地方。
接電話的時候莫洵抬頭看着蘇澤淺口中的那「一個山頭」,蒼青色的山體緩緩揚首,起勢綿延不止,最高處直插雲霄,山巔上是雲色的白。
那是西南山脈的主峰,高且大,遮天蔽日。
這個山頭普通人恐怕十天半月個都翻不過去。
但蘇澤淺沒說到底是哪個山頭,莫洵也就裝作不知道,他提醒自己的徒弟:「用現在的話來說,你是在給我豎flag啊,把話吞回去知道嗎?天師集會年年辦,我年年在這裏,從沒出過事情,今年為什麼會特殊?」
蘇澤淺只能閉嘴。
莫洵打電話沒避着旁人,老王年紀大但耳聰目明,他聽見了師徒倆的對話。
老人撓撓後脖子:「今年恐怕真的不會太平了喲。」
&句話從你嘴裏出來真是讓我惶恐啊。」莫洵看他一眼,「我這不是已經在準備了嗎?」
兩人在山溪邊垂釣,位居上游,靈力順着手中的釣竿化入流水,流遍整個山脈。符文離散在山溪中,等待着被組合成大陣的那一刻。
老王伸手又從漁桶中撈出一條水母:「這種事情讓我這個老頭子一個人做就足夠啦,你現在該好好的養精蓄銳。」
&道今年有場大戰,好多年沒動過,現在該好好熱熱身。」莫洵把書從臉上拿下來。仿佛是樹葉縫隙中漏下的陽光刺眼,男人眯着眼睛。
眯着眼睛的男人懶洋洋的躺着,臉上沒有絲毫睡意:「而且我現在不正是在養精蓄銳嗎?」
老王:「睜着眼睛說瞎話。」
莫洵:「不用帶孩子了啊,當然輕鬆了。」
老王知道他在說誰:「聽上去你很遺憾啊。」
莫洵笑笑:「大概是遺憾吧,分明拜師茶都喝了,那小子卻不肯按我給的路子走,讓他學畫他去學廚,給了他封印卻自己跳進這邊來。」
&就是你的不對了。」老王知之甚詳,「小蘇會這麼主動跟着天師去學,還不是怕一個不小心把你剋死嗎?」
&去學廚,你不知道是吧,也是為了你啊。」老王拖長了語氣。
莫洵:「這話怎麼說?」
&說,因為師父老是不肯吃東西,所以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