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尉北璀打招呼道,「又送丸藥來?」
尉北璀眼光一瞥,便看出林黛玉接到手裏的小盒子,和上次送來的裝丸藥的一模一樣。
水溶見了尉北璀,拱手行禮:「水溶見過二皇子,聽聞上次送來的藥效果不錯,我那裏正好還有幾丸,便送來了。」
尉北璀一怔,他記得那些藥如今還放在御醫那裏,並沒有給尉馨芳和林皓服用,哪裏來的藥效不錯一說?
不過尉北璀還是笑眯眯地道謝:「水兄有心了。」
水溶又道:「在下今日在書院旁的騰達茶館約了幾個朋友探討詩文,不知二皇子與林姑娘有沒有興趣一起?啊,林姑娘不必擔心,在場也有好些女學子,林姑娘可叫上同窗一起來。」
尉北璀光棍道:「詩詞非我強項,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水兄盡興就好。」
水溶露出歉然的表情,垂眸間卻露出一絲輕蔑來,這二皇子真不是個扶得上枱面的,還大咧咧不知掩飾自己的短處。
尉北璀身形與水溶差不多高,自沒見到水溶眼底的那抹輕視,但黛玉在一旁卻瞧得真切,莫名地心裏就有些不舒服,說起來,她的文采詩才是敏婧學堂公認數一數二的好,可也沒覺得旁人都比不上自己,更不會覺得旁人都必須要精通詩詞才算得上有才,更不會因為旁人不擅作詩詞就輕視他人。
尤其尉北璀向來不避諱這一點,也不以此為恥,大大方方的,對比自己強的人大方地表示敬佩,對不如自己的人也從不高傲待人,反倒沒人因為這個而怠慢於他。
黛玉不喜水溶的態度,更不可能在弟弟還病着的當兒去參加什麼學會,便道:「多謝水公子好意了,不過舍弟還病着,我實在沒這個心情。」
說完黛玉又道:「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多謝水公子的丸藥。」
說完,便告辭走了。
水溶懊惱地看着林黛玉走遠,因為要照顧病人的關係,林黛玉深居簡出,除了幾所學堂互相之間的正式交流活動外,她從不參加任何學子自發組織的詩會文會等活動。
雖然覺得就算這次他跟林黛玉沒什麼進展,只要等家裏向林府提親,林府也不會有什麼不願意的,但他還是對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的,就是在現代,在穆璱手下活得跟條狗似的的時候,他還是有辦法把穆璱的女朋友搞到手,如今一個沒見過多少男人手段的深閨女子,憑着自己如今的這副出眾的皮相和不錯的家世,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跟林黛玉說話,並且靠着送藥之恩而拉近兩人關係,正是藉機好好表現展現自己魅力的時候,如能邀請林黛玉幾個女孩兒去參加下午的詩會,他再好好展露一下自己的才華,不說把人手到擒來,至少博得些好感和印象是很容易的。
只可惜,他怕這個世界還有另外的穿越者,所以像「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這等恰合林黛玉多愁善感心境的佳作,他不敢將之面世,否則只怕很容易就能引得多愁善感的林妹妹感懷落淚,那時不正是他溫情軟語相安慰播的好感拉近距離的良機嗎?可惜了大好計劃,到底此間不好實現。
而如今,不僅難得的說話機會被尉北璀打斷了,林黛玉也回絕了他的邀請,再看尉北璀,真就覺得怎麼都不順眼。尤其發現尉北璀頻頻看向黛玉離開的方向,跟他道:「水兄既然有約,我這裏也不好耽擱水兄的時間,水兄自去忙便是。」
水溶被下了逐客令,突然福至心靈,終於明白尉北璀的心思,大約也是對林黛玉有所圖謀的,心中不免一沉,若是水家與皇家都向林家提親,林家會選誰?只怕自己勝算不大。
若是如此,自己便不能全指望回京後上門提親了,至少要得到林黛玉的好感才行,這一點,他還是很有自信的,只要給他機會跟林黛玉接觸即可。
到時候就算林如海夫婦貪戀皇室權勢,也不能全然不顧女兒心意,更何況,等他父親將來大業得成,林黛玉的地位只會比做一個王妃來得尊貴。
思及此,水溶也無心跟尉北璀多說,便也告辭離開了。
尉北璀笑眯眯地與他作別,卻看着水溶的背影若有所思。
水溶之父北靜侯水謙,原是帶兵的將軍,鎮守過北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