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隨車警察在挨個車廂搜查乘客的證件,說是車上有個乘客遇刺。
熟睡的乘客被從夢中驚醒,車廂里開始窸窸窣窣地亂騰起來。
「你們兩個人的證件?」一個紅鼻子警察不耐煩地盤問。
史茜妮從包內取出通行證,遞了出來。
她把一個捲軸使勁掖在身後,並給了孟芳蕤一個眼色,讓她過來。孟芳蕤湊到史茜妮的床沿,怒目嗔視。
「皇軍簽發的證件?你們兩個是RB人家眷?」紅鼻子恭敬地問道。
「你才是RB人家眷!我們是中國人。」孟芳蕤脫口而出。
「中國人!」紅鼻子吹鬍子瞪眼地重複道。
紅鼻子瞅見史茜妮護着身後的一個捲軸,過來便要拉扯,史茜妮抵死不與。
「我就懷疑你們怎麼弄到的通行證?老實交代,我看你們定是偷竊來的。還有身後的東西也詭異,兄弟們,把她們兩個帶走。」紅鼻子瞅着史茜妮貌美如花,不懷好意地吩咐道。
身後閃出的幾個警察上前來相互撕扯。
「幹什麼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孟芳蕤大聲喝道。
「王法,在這個車上,老子就是王法!」紅鼻子蠻橫地說道。
突然,紅鼻子覺得背後被人用槍抵着,他舉起了雙手,顫顫巍巍地說:「好漢饒命!」
「叫他們住手。」身後人說道。
「你們還不快住手,向兩位小姐道歉。」紅鼻子急了,伸腳各踢了一腳,然後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好漢,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是人,請您高抬貴手。」
史茜妮一看,是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倜儻的外形下,不掩冷峻的表情,眉宇間暗藏殺氣。自己好像一點也不認識他,她和孟芳蕤面面相覷,不知這男生是何來歷。
就在對峙之際,有一個警察偷偷地貓着腰溜走了,不一會兒,幾個日軍熙熙攘攘地朝這邊趕過來。
「你們快走。」年輕人喊道,他提着紅鼻子的後衣領,用槍抵着他的太陽穴,「誰敢上來,我就一槍打死他。」
「中國人殺中國人。」有個日軍用蹩腳的漢語邊說邊笑,他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槍。
「砰砰砰」,年輕人先發制人,幾槍把RB兵全都打死。他扔下早已嚇癱的紅鼻子,舉起槍後座,把火車玻璃擊碎,外邊冷風呼呼地灌進車廂里。
「你們先跳車,我馬上就來,把被褥裹在身上。」他扯過來被褥,招呼史茜妮和孟芳蕤兩個人先行撤離。
火車行進時,人如果冒然跳車,定然會摔傷。但是如果有個軟物裹在身上做緩衝,就可以減輕不少落地時的衝擊力。
史茜妮望了一眼窗外,她有些後怕,但是瞥見遠處又有RB兵趕來,朝這邊開了數槍,噼里啪啦打在床架上,她心一橫,拉緊被子跳了下去,孟芳蕤緊隨其後也躍窗而出。
年輕人見她們兩人跳車後,對着走廊一陣亂射,然後翻身從車窗鑽了出去。列車呼嘯而過。
年輕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右腿刺骨的疼痛,肯定是摔斷了,他試着站立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史茜妮和孟芳蕤跳車的方向走。
史茜妮和孟芳蕤跳車後倒是安然無恙,她們碰面後,搜尋着年輕人,終於發現他在前方拖着右腿而來,她們趕忙上去攙扶。
「先生,謝謝你。」史茜妮謝道。
「說什麼謝不謝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他本來是奉上級命令,乘坐此車刺殺漢奸學者汪錚鳴。此人逢迎RB人,鼓吹中日親善,並且曾協助日軍,抓獲了聖約翰大學的幾名反日學生。沒想到他剛要動手,卻發現一個女子現行下手,一刀了結了這個民族敗類。他尾隨其後,正好遇見了剛才搜查的一幕。
當日,張沐楓在轉交史茜妮通行證時,夾雜了這樣一個紙條:「史小姐,卿上次虹口機場被捕罪首,馬一謙已被正法,經我調查,漢奸學者汪錚鳴亦參與其中。現又有數名貴校學生被出賣,生死不明,他不日將搭乘火車赴南京,將國之瑰寶蘇東坡所畫《瀟湘竹石圖》贈與日人,卿可於途中將其滅口,以雪前恥。」
史茜妮讀完紙條後,胸口惡氣難消,她自認為人生的轉折點,便是虹口機場一事,本來她的大學生活應該是革命加愛情,因
第二十八回 除奸佞列車奇遇 轉心思陣營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