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乾坤殿內,仁尊皇姬隆高踞寶座,但卻一臉凝重,伺候在一旁的內監大總管魚朝恩,亦小心翼翼的佝僂着腰。
巡天司大司天伍預、祖神殿大首祭柏相,軍部尚書班棣,戶部尚書余亮,另有加軍部行走、人稱大周柱石的威王劉無病,以及在都內的議政親王巽親王姬瞊,兌親王姬棧的分身,還有十數位各部和軍方重臣,亦在乾坤殿內。
不過,卻獨獨沒有目前最重要的離親王姬原的分身。
御桌上,鎮國乾坤璽毫光微放,顯然,在這乾坤殿內,又進行着一場嚴肅無比的秘密政議。
一份份加急的玉簡,在諸多重臣手上傳閱着,每位重臣看完,神情都變得凝重萬分。
火靈殿殿主隆箬戰死,血河禁地門戶被人以太陽真火暴力破開,魔族大軍已然肆意殺入血河禁地之內。
更要命的是,血河禁地內目前軍望最高,可以統合三軍的臨時統帥葉真,之前為了對付太陽真火,強行用秘寶出手,生死不知,而血河禁地內諸軍群龍無首,幾近混亂。
內有內奸放入強敵,外無援軍,血河禁地,失陷在即。
一旦血河禁地失陷,就代表着人魔戰場防線,會徹底的失守!
一旦人魔戰場防禦失守,整個大周的國本,都會動搖。
但眼前,問題卻比表面的更複雜。
內奸放入強敵?
內奸是誰?
縱然沒有人言明,但無論是祖神殿喚醒了一位聖祭,那位聖祭,立時就去天廟下院,找天廟某位存在的麻煩。
內奸是哪一方的人馬,不言自明。
但問題是,這個內奸這樣做,到底要做到哪一步程度?
還有,外無援軍,這個問題更大!
按更說,目前的血河禁地乃是第一要地,人魔戰場大都督、離親王姬原,應該在第一時間不惜一切代價派去大量援軍,奪回血光要塞。
可是,哪怕洛邑數次催促,人魔戰場內大軍調動頻繁,但就是不見有任何援軍抵達血光要塞。
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所有人,在這一刻,哪怕是再不想,也想及了那不忍言之事。
「諸卿,今天議事,第一件事,對天廟插手人魔戰場戰事一事,有何看法?」仁尊皇姬隆拋出了第一個議題。
仁尊皇的本意,是想讓祖神殿大首祭柏相第一個開口,不過,柏相卻沒有開口,反而接過仁尊皇姬隆的目光,以詢問之意,將目光看向了殿內群臣。
在座的,都是人精,尤其是此事關礙重大,在沒有明確的信號之前,都不願意第一個開口。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軍部尚書班棣身上。
於公於責,軍部尚書班棣,都須得就這巨變發言,這是他的這個軍部尚書的責任。
「回陛下,諸多跡像,都指向天廟,而且,也只有天廟才有行此事的能力。
以臣看,天廟這是恃勢而動!」
「恃勢而動?」仁尊皇姬隆眼眸有垂詢之意。
「沒錯,陛下,天廟正是恃勢而動!」
「天廟這是吃准了我大周這一次在人魔戰場面對魔族、太古媧靈一族、太古凰靈一族三族聯軍之下,已經承受着無比巨大的壓力。
無論是從各個方面分析,哪怕是手中有天廟幫助魔族的確鑿證據,天廟也料定了我們不敢明目張胆的聲討他們。
因為一旦聲討天廟,不是在此刻給大周豎敵,在將天廟一方勢力徹底推向了魔族聯軍方面。
所以,天廟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
軍部尚書班棣的這番分析,讓仁尊皇和眾臣頻頻點頭,分析的十分入骨。
就是因為大周突然間面臨內憂外患,天廟料定了大周肯定會忍氣吞聲,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行事。
「班卿分析的不錯!那班卿可有應對之法?」仁尊皇姬隆再次垂詢。
軍部尚書班棣的老臉,瞬地有些發燙,隨後竟然大禮去冠而拜道,「老臣無能!面對天廟咄咄逼人肆無忌憚之勢,老臣給能出的建議,只能是大周暫且忍氣吞聲,渡過這一次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