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康熙微微一哂。

    &卿的意思,是此事與金陵城無關,應當歸因於揚州城的富商巨賈?」他站起身來,朝王子騰那邊走了一步,王子騰打了個哆嗦,正待後退兩步,但康熙卻不動了,仍舊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王子騰,但笑容卻未曾透達眼底,「揚州城的富商巨賈甚多,亦有多半依靠販賣私鹽起家,因此這官鹽遺漏之事,應當落在那些富商巨賈們身上,王卿是這個意思麼?」

    王子騰又是一個哆嗦:「皇上這……」

    康熙略一抬手,道:「你只需告訴朕,『是』,或者『不是』。」

    &王子騰咬牙道。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有闔府上下的仕途榮達,此時也顧不得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全都推到那些富商們身上,「聖上有所不知,那些富商巨賈們大多都罪行累累,低買高賣,曾將揚州鹽價從一分抬到八分四厘,後又囤積居奇,以圖謀暴利。沿海的那些鹽田,多半便是被他們強佔去的,鹽農們早已經苦不堪言。但因為那些人當中有鄉紳,又有人在揚州府里知事,因此即便層層上報,也俱被壓了下來,迄今揚州城裏仍留有不少案底。」

    康熙又哂笑了一下,卻道:「說下去。」

    王子騰表情稍稍一松,但隨即又換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道:「雖然金陵城一貫是紙醉金迷之所,但揚州之地比起金陵,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室藏黃金,銀錢如雪,更有鹽商手眼通天,將半個江南的鹽田都收入囊中,盤踞在江南之地,知府亦不能撼動。因此臣以為,官鹽遺漏的這樁案子,應當要落在揚州、蘇州諸地,而非秦淮河岸的金陵城。」

    一番話言之鑿鑿,可信度頗高。

    康熙的笑容又加深了些,目光再一次落在王子騰手裏的護官符上。

    王子騰捏着那張護官符,如同一塊燙手的山芋,撕也不是,丟掉又不是,康熙的目光雖然平淡,卻讓他覺得如芒刺在背,一股寒氣直衝到頭頂上,差點兒在御前失儀。

    良久之後,康熙才道:「朕知道了。你下去罷。」

    王子騰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說辭,到底是起了作用,還是剛好反過來,讓自己坐實了護官符之名。剛躊躇了片刻,梁大總管已經走上前去,笑着對王子騰道:「王大人請。」隨後朝那兩位扮成船工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兩個侍衛會意,強行將王子騰「請」出去了。


    直到臨走前,王子騰手裏仍舊拿着那張護官符,表情驚疑不定。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康熙才換了一副冷厲的表情,狠狠迸出四個字來:「欺上瞞下!」

    一時靜謐。

    江菱怔了怔,朝康熙那邊望了一眼,但又沉默不言。

    良久之後,康熙走回到案前,鋪開一張格式奇特的信紙,緩聲道:「替朕研墨罷。」

    江菱輕輕哦了一聲,半挽起袖子,將清水和墨塊取來,在硯台里慢慢地研墨。濃郁的墨色在清水裏慢慢暈開,一如康熙現在的心情,格外地沉悶且致郁。

    江菱沒有多說什麼,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又過了片刻,墨汁漸漸變得濃稠了,江菱便退到一旁,康熙執筆蘸墨,在信紙上寫了一個個字,字跡力透紙背,仿佛帶着很大的氣。眼神亦比往日要嚴厲許多。顯然是剛剛王子騰的言行舉止,已經徹底激怒了他。

    江菱想了想,走到船舷邊上,望着外面的秦淮夜景,裝作一概不知。

    現在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辰,秦淮河上畫舫一艘連着一艘,岸上亦是行人如織,賣花的、賣胭脂水粉的、賣書畫的、賣瓷器的、賣柴米油鹽的比比皆是,還有些扎紙燈籠的小販,甚至把攤子佔了半條小巷,一排燈籠整整齊齊地掛起來,亦是極壯觀的景象。

    這艘畫舫的前後左右,都各有一艘畫舫護持着,以防備可能的緊急事件。

    畫舫慢慢地往東面飄去,再過一會兒便飄到城郊了。熟練的船工們跳到甲板上,阻攔了畫舫前行的速度,讓畫舫慢慢地停下來,就在秦淮河上靜靜地呆着,連水面上的晃動都幾可忽略不計。

    江菱站在船舷邊上,望着外面的夜景,很長一段時間,都一動也不動。

    康熙寫完了那封信,將信紙折好放在一張特殊的黃帛里,將外面的梁九功叫進來,讓他交給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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