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俊朗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江湖人稱「多寶童子」的懷乙。
雲海仙宗以煉器之道聞名天下,仙宗弟子身懷法器眾多並非稀奇,但懷乙擁有法器之多、妙用之高,猶在眾多同門之上,這與他年輕時的福緣遭遇自有關聯。
自雲中七子過後,如今雲海仙宗以「十懷」當家。雖說雲海仙宗的懷字輩弟子絕不僅是「十懷」,但最出色當以此十位,而且都是雲霄與雲霽二人的弟子,其中又以雲霽的弟子數量更多、傳承氣象更足。
懷殤並無傳人弟子,懷朱隨師往元始界而去,剩下的懷乙又是浮浪性情。所以有不知內情的江湖同道揣測,這是雲霽或明或暗的手段,讓雲海仙宗徹底成為他一人獨掌的宗門,並且早在雲霄執掌宗門時期,便行架空權位之事。
這些閒言雜語,雲霽與懷英等人當然知曉,而他們也都不當回事,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明白個中緣法。
可以說,雲海仙宗能有今時今日的傳承氣象,幾乎完全是由雲霽一手經營而來,雲霄本就不打算做什麼掌門祖師,不過是順其道而行,與他逍遙自在的性情完全一致。
而雲霄的幾個弟子,各自修為都相當高深,可是要指點門人弟子,顯然是不如懷英、懷靜等人。甚至包括守護宗門、擔任職司、經營產業,都未必如雲霄的弟子。
修行之輩首要自我清明,如果有些事情不擅長、也不願意做,那就沒必要強求。懷殤、懷乙自己當然明白,人家自己都沒多想,門外之人又何必替他們思慮?
懷乙撓了撓觀玄的下頜,大黑豹眯起眼睛,腹中發出咕嚕嚕的如雷悶響,顯然是非常舒適。
看見妙應在自己身前捧卷下拜,懷乙一抬手,隔空法力將妙應扶起,說道:「行了,在我面前沒那麼多禮數。這幾卷道書你看完之後,自己送回洞天玉笈閣,我就不回去了,省得又要被雲霽師叔嘮叨。」
妙應微笑沒有說話,他不會議論宗門尊長,這種時候就安靜侍立不動。
「唉,妙應你這心性真是沒得說,換做別的弟子,早就順着我的話往下說了。」懷乙感嘆道:「我也是很佩服懷英,一是能找到你這樣徒弟,而且還能調教得這麼出色……方才所見你一念開花的功夫,你顯然已證離形去知。」
妙應這才躬身道:「懷乙師叔法眼如炬,妙應在不久前有所精進。師尊讓我莫在同門面前顯耀,知者自知,莫因不知者而生慍怒,修行不忘慎獨之心。」
懷乙讚許地點頭,然後低頭拍了拍觀玄,笑罵道:「你看看人家妙應師兄,什麼事都辦得順風順水、波瀾不驚。而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來來來,給為師變個人模樣看看!」
觀玄眼神委屈地後退了幾步,然後身形一轉,面前就現出一個豹頭環眼的黑衣青年,身材高大健碩,就是神色有些……憨笨。
「嗯——耳朵尾巴都藏好了,也算你這段時日修行用功,沒有白費你妙應師兄的教化。」懷乙上下打量說道。
妙應再施一禮,言道:「此乃弟子應為,懷乙師伯此番回來,妙應也放心將觀玄交給師伯了。」
誰料懷乙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就順道回來看一眼,沒啥大事等會兒就要走。」
「師伯有何要緊事,不知弟子能否效勞?」妙應問道。
「你嘛,還是打理好碧亭山,約束門人,尤其要看好外圍道場那幫江湖散人。」懷乙說道。
妙應神色嚴肅認真:「莫不是最近修行界有何變數?」
「這事我也說不清,只是前段日子在中原行走,發覺佛門動向有異,一幫自稱白蓮教的僧侶大肆傳教,頗有些當年天王教的作態。」懷乙說話時也沒有個正經樣,就好像在訴說街坊謠言、桃色緋聞一般。
妙應問道:「俗世佛門僧侶傳教,自有俗世衙署應對,除非這白蓮教當中有佛門的修行人。」
懷乙緩緩點頭道:「是有幾個身負修行法力的,但卻不是佛門僧侶,而是一些江湖散人,修為都高不到哪兒去,充其量就是一些仰仗教團勢力貪占財色的敗類而已,我已經順手收拾了。」
妙應這才知道,原來懷乙師伯並非如外界傳言那般行止浮浪、四處留情,說不定還是雲霽師祖安排讓他在江湖行走,順便監察修行界各處情形,觀玄也是在這個過程中
第660章 浮浪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