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為了這個緣故嗎?秦含真有些難以接受。
她不停地追着吳少英確認:「就是這樣?就只是為了這點原因?」
吳少英苦笑。哪裏是只為了這點原因?何氏的長女若不是陳校尉骨肉,姦夫到底是什麼身份,就有可能是何氏極想保守的機密。還有那何氏之兄何子煜曾在晉王妃田莊裏做事的過往,也有可能包含着不可告人的內情。然而這些話,他能對桑姐兒一個小女孩說麼?既然不能,他也只能繼續瞞下去了。
秦含真卻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何氏居然就為了這點事,把關氏給逼死了?就算關氏沒死,被何氏逼得改嫁又怎樣?何氏沒有把秦平的口信帶回家,這還不是現成的錯處嗎?到頭來,秦老先生夫妻倆與秦平要追究責任時,難道她就能逃過去?簡直就是自個兒送上門討打來了!
秦含真忍不住冷笑:「何氏到底是真蠢還是不顧後果?她這麼做,除了一時爽快,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別說我娘是否知道她那些醜事了,就算是從我小姨那裏聽說過,也只是轉述他人的話,傳言的源頭還在陳家呢!陳家那麼多人,還有他們家的親戚,誰沒聽說過這些傳言?遠的不說,咱們縣裏,齊主簿家的太太就是l縣人吧?齊姑娘也很快要嫁到l縣去了,將來親家往來,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何氏的醜聞傳回米脂。這種事哪裏是瞞得住的?何氏難道就只有這點眼界?以為秦關兩家交惡,就能堵住秦家人的耳朵,也不想想,我祖父祖母是糊塗人嗎?他們會不清楚我娘素日的為人?將來真相大白的時候,肯定要弄清楚事情起因的,關家人還能白白讓人潑髒水也不作辯解了?到時候何氏還想抵賴?就算有梓哥兒在,也保不住她!」
吳少英頓了一頓:「我不知道何氏是真蠢,還是衝動起來不顧後果。但她如果是個聰明人,就不會一再做蠢事了。桑姐兒是個聰明孩子,你仔細想想,她這幾個月里做的那些事,有哪件是真聰明了?別說老師與師母了,連你都能看穿她的伎倆,不是麼?只不過她自以為高明罷了。」
秦含真忍不住呸了一口,深吸一口氣:「這回去了大同,我一定要求着祖父、祖母,為我娘做主,絕不能讓何氏逃過去!」她眼中寒光一閃,冷笑道,「既然何氏那麼害怕我娘和小姨會把她的醜事傳到我祖父祖母耳朵里,那就證明那些醜事都是真的!她的長女不是陳校尉的骨肉,說不定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事我全都要讓二叔知道才行。如果二叔明白事理,就不會再護着她,到時候管她去死呢!如果二叔非要護着她,那祖父祖母就不會再認這個兒子了。這種二叔,我也不會認。我爹更沒必要留一個白眼狼弟弟!二叔與何氏要是以為哄幾句,就能讓他們心軟,我也會讓他們硬回去!」
吳少英暗暗吃驚,桑姐兒平日聰明伶俐,倒也罷了,沒想到在秦安的問題上,也如此心性果決,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別看她還只是個小女孩兒,又失了母親。如今老師師母都對她憐惜疼愛有加,秦平知道實情後,也必然會對不幸冤死的妻子留下來的唯一骨血多愛護幾分。若秦安果真犯了糊塗,引得她執意記恨,將來秦安真要得到父母兄長的原諒,恐怕是難上加難。
若是以前,秦安遠離家人,在外做官,與家人關係疏遠些也無甚大礙。可如今,老師秦老先生成了承恩侯府的三老爺,已故秦皇后親弟,聖上的小舅子。若他惱怒之下,有心壓制次子的仕途,秦安的未來會如何,還真的很難說呢。眼看着秦氏家族在米脂這一支就要趁勢而起,秦安卻沾不了光,心裏真會沒有怨言麼?他對何氏的所謂深情,不過是明珠暗投,又能維持多久?
門外傳來了虎嬤嬤的聲音:「老爺起來了?外頭風冷,快進屋吧,太太念叨您,念叨了一早上了。」秦老先生的哈哈笑聲進了屋。
這是祖父起來了?秦含真連忙跳下了炕。吳少英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重新露出微笑,拉起秦含真的手:「桑姐兒,我們過去吧,一會兒在你祖父祖母面前,不要提起我們方才說的話。」
秦含真點點頭,她當然不會隨便提起啦。
回到正屋裏的時候,牛氏正在一邊給秦老先生布菜,一邊數落他:「金象那混賬東西,若真有要緊事想求你,剛來的時候就該開口了。拖上那麼多天才說,八成是事情並沒多急,又知道先前你沒給過他好臉色,他心裏沒把握
第十七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