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秦含真就被祖父告知,事情由秦平與秦仲海接手過去了,祖父秦柏在家中坐鎮,此事會有個結果的,讓她不必再操心。
秦含真知道,這是叫自己不必再找人往下查的意思。她偷偷瞧了父親秦平淡定的表情一眼,答應下來。
不過出了屋,秦平就跟女兒說了:「你還沒過門呢,怎麼總是使喚肅寧郡王府的人呢?叫人知道了,也不知道會說什麼閒話。」
秦含真哂道:「這種事怎會有人知道?況且又是趙表哥臨走前留了話,讓我有事就吩咐阿壽他們。我事前也不知道會搞得這麼大,但手上人手不足,只有一個李子還能跑跑腿,不找阿壽,我上哪兒尋能幹又嘴緊的人去?這事兒還趕得急,免得楚家人哄得遜哥兒做錯了什麼事,家裏的大人還不知道,被人算計成功了,我才不得已動用了肅寧郡王府的人。父親放心,阿壽也是辦事辦老了的,懂得分寸,他頂多就是把整件事向趙表哥稟報一聲,旁的人,他是不會胡亂泄露出去的。」
秦平嘆了口氣:「你呀……」女兒自小與趙陌在一處長大,早就混熟了,跟他手下的人也相熟,使喚起來沒什麼拘謹的。可他就是有些不習慣,這些事,家裏又不是沒人可做。
不過女兒手上沒幾個能使喚跑腿的人,也是個麻煩。女兒如今明明還幫着五弟妹小馮氏打理家中中饋呢,對家中下人都不能隨意指使,實在不方便得很。她在閨中,興許還有閨閣女兒少有出門辦事的機會,有一個李子就夠使的原因在,但將來出嫁了,做了肅寧郡王府的主母,總不能還只指望一個李子吧?自己的私事全交給夫家的下人去做,也不合適。秦平覺得自己有必要替女兒多物色幾房得力的陪房家人了。
秦含真不知道老爹正盤算着給自己的嫁妝添磚加瓦,還笑着打趣他:「下個月初二姐姐生日,東府要辦一個小宴,請二姐姐相熟的姐妹與朋友們過來,順道還請了蔡家的一位姑姑。祖母聽說那位姑姑還未許人,熱情得不得了,對二姐姐表示一定要過府隨喜,好好相一相那位蔡姑姑呢。父親不知有何感想?那天要不要也來湊個趣呀?」
秦平無語地看着女兒,屈起右手食指,輕輕叩了一下她的腦門:「調皮!」他沒有給出肯定回答,肯定也不會回答。小姑娘們的場合,太太奶奶們湊個趣也就罷了,他一個大男人出現做什麼?他如今忙着呢,城衛的差事是上手了沒錯,但這不是又出了一個楚正方鬧夭蛾子麼?
家中的男性長輩們如何應對楚正方及其家族的算計,秦含真並不清楚。如果趙陌在,興許她還能打聽打聽,但如今連祖父秦柏都閉口不言,祖母牛氏更是毫無所知,秦含真也只能按捺下好奇心,安心等待未婚夫趙陌的歸來了。
長房的秦素因為前不久表達了想要正經拜一位名師,好生讀幾年書,爭取考取功名的願望,秦仲海表示喜聞樂見,父懷安慰。但是庶子拜師,跟嫡長子拜師是兩回事。秦簡先跟秦柏讀了幾年書,如今又向壽山伯學習詩賦韻律,雖然有人情的功勞,但他本人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秦素連童生都不是,也不曾跟着秦簡學習過,當然不能獲得同等待遇。他基礎不牢,真正的名家大師,誰耐煩從基礎教起?
不過秦仲海願意給秦素一個機會,就讓他安心在家讀幾天書,等待父親從今科的落榜舉人中,挑選一人來家,做住家的西席,面對面專門輔導他一個,直到他考中秀才為止。在此期間,他不得再在外頭遊手好閒,每日都不能逃學,功課也要認真完成。若要出門,必須得報備父母或是嫡兄一聲,獲得同意才行。如果做不到,違反一次是警告,兩次就直接辭退西席,三次就不必再做考功名的夢了,立刻滾回老家去管理田產吧!
如此嚴格的規定,讓秦素驚愕非常,心裏倒又躊躇起來。秦簡都沒被管得這麼嚴厲,他本人從前除了每天上學,幾乎都是在放養,否則又怎會一直學不好功課?真要照父親的意思來做,他考不考得上秀才,還是未知之數,今後想要再出門去見朋友,見紅顏知己,貼補什麼人,可就難上加難了!他都答應過人家的,怎麼好違約?
不等秦素自個兒下定決心,姚氏心裏就先老大不情願了。還好秦仲海打算請的是落榜的舉子,而不是什么正經名家,還不至於讓她心中太過憤怒。只是連秦簡都沒能專門得一位老師住在家裏指導,每天都要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