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靶是不假,」蒲英唇角微勾,臉上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不過每發都是十環,教官應該不會那麼絕情吧?」
「可是,可是……」田苗苗卻很過意不去。
「別可是了,事情都發生了,你這麼糾結幹嗎?」
「我,我還不是為你擔心啊。」
蒲英伸手捏住苗苗嬌俏的小鼻頭,左右晃了晃,開玩笑地說:「這個問題,不適合你的小腦袋!還是讓肖大教官去糾結,去擔心吧!」
「哎喲,」苗苗縮回鼻子,揉了揉,「好吧,我知道了,你對自己會不會被淘汰根本無所謂。其實——你是怕我被淘汰了會難過,才這麼做的吧?」
蒲英沒有回答,卻拉起她的手,往回去的路上走,「好啦,我們該回去了。反正,你不會因為這個被淘汰,這就行了!」
「嗯……可是,我擔心最後還是會……」
蒲英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患得患失,可不像你的性格!」
「知道了!淘汰算什麼?——那都不是事兒!」
「就是。」
停了一會兒,苗苗又說:「可是,我還是要拜託你,以後不要這麼……這麼……」
「多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多事了。」
田苗苗無語。
她還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似乎用「多事」來定義蒲英的行為,也未嘗不可。但問題是,蒲英給人的感覺,絕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啊!——她還真是個任性的傢伙。
對蒲英感到迷惑的還有肖勇。
打靶結束後,他把那張靶紙要過來,仔細看了看。
的確是4個彈孔都命中10環,但最令人欣賞的是,這幾個彈着點很集中,全在白色靶心內偏右下角的位置,面積不過網球大小的區域——這和他在訓練中觀察到的情況完全吻合。因為蒲英瞄準和擊發時,手很穩,但是右手力量用得有些弱,所以會略有點偏右。
但是這麼穩定的射手,所謂的脫靶,多半是有意為之的了!
可惜肖勇沒有留下其它靶位的靶紙,沒有辦法去查證蒲英的子彈「脫」到哪個靶去了。
不過,他知道田苗苗的靶位就在蒲英身邊,而且她還打出了個優秀成績;聯繫到司指導員說過的她倆的老鄉關係,再加上蒲英上次為田苗苗和自己頂嘴的事,肖勇幾乎可以肯定蒲英就是給田苗苗補靶子去了。
這個蒲英啊,還真有點膽大妄為!不過……
思考了片刻,肖教官還是決定再一次放過她,不追究了。
主要是田苗苗就算去除一個十環,平均水準還是很不錯的。而蒲英的脫靶,特戰排這邊是肖教官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女兵連那邊又沒有這個要求,自然沒人去追究了。
新兵們已經入伍超過四十五天,並順利通過了各項考核,按照條令的規定,可以授銜了。
今年飛龍師新兵們的授銜儀式,很巧合地被安排在了大年三十的上午,倒是讓新兵們喜上加喜了。
當天早飯後,教導團全體新兵第一次穿上了配飾齊全的士兵冬常服,肩上多了一道拐。他們在國旗和軍旗下莊嚴宣誓,正式成為一名解放軍戰士。
授銜儀式雖然簡短,卻讓人回味無窮。不過,最讓大家開心的還是,終於佩戴上了嚮往已久的飛龍臂章。
深藍的天空,白色的雪山,一條金龍上下飛舞,守護着神聖的雪域高原。
這個圖案,大家天天都能在連排班長們的胳膊上看到它,一點不陌生。但是當自己能夠戴上它後,還是情不自禁地看個沒完,稀罕個沒夠。
田苗苗、路佳佳一左一右地夾着蒲英,把左臂都並排放在一起,比較着誰的臂章更漂亮。
當然,主要還是那兩個小丫頭在研究,蒲英完全是被她們裹脅的,沒見她一直苦着臉,還在腹誹:明明都是一樣的,她倆哪來的這麼多說道?
不料這兩位還沒比完,又有一人沖了過來,屈肘抬臂,直接壓着她們的手臂,嚷嚷道:「看我的龍頭,比你們的威武吧!」
「切——你的龍眼睛都沒精神,威武個毛!」田苗苗一把將郭子的胳膊打下去。
「哪裏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