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春節前夕。
蒲英來到特戰旅,馬上就要滿一年了,也即將迎來在這裏度過的第一個春節。
但是,她和木蘭支隊的姑娘們,卻一點沒有感覺到新春佳節將近的歡喜。
就因為那位總部派來接替馮垚的新教導員——滕春少校,一上任就開始搞強化訓練,說是為了準備迎接總部檢查組的考核。
這樣的行為,自然無可厚非。
但是,滕春雖是女人,卻非常嚴厲苛刻。也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吧,她在教官組的訓練計劃之外,還對女兵們提出了更多更高的要求。
這半個月來,女兵們吃盡了苦頭。就連幫孟志豪代管女兵營的二營長方霖天,都覺得這位滕教導員可真夠狠的,讓他這個正經的軍事主官,都有了「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現年三十二歲的滕春少校,是我軍鳳毛麟角的幾位作戰指揮專業畢業的女軍人之一。她在二十八歲時,還擔任着某部步兵連的連長,整天和一幫二十歲上下的男兵們摸爬滾打在一起。之後,由於懷孕和上學,她才在組織安排下轉到了情報安全部門。
不過,這位外表很女人、內心很男人的女軍官,聽說本部門有一支新組建的女子特種部隊後,就在機關辦公室里坐不住了,主動向上級請調,終於如願來到了這支女子作戰部隊。至於家屬和年幼的孩子,都被她留在了首都。
滕教導員就這樣毫無牽掛地來到了木蘭支隊,給女兵營帶來了新的作風和氣象。
她和方霖天,組成了第二屆領導班子,但是他們可沒有第一屆的孟馮組合那麼受女兵們的愛戴。
以前的孟志豪和馮垚,一個經驗豐富、處事老辣,一個軍政兼備、為人圓融,他們分工明確、配合默契,使這支女子特種部隊的建設工作有條不紊,並且捷報頻傳、屢受表彰。
現在的方霖天。作為大齡剩男,要當好一幫大大小小的姑娘們的營長,實在有些不便。而且,由於歷史的原因。女兵們在心理上就不怕這位「二」營長,所以方營長雖然和女兵們的關係還不錯,但威信就遠遠不如孟教官了。
至於滕春,她雖是女性,卻不夠細膩。更像一位軍事主官。她在政工方面的表現,遠遠沒有馮垚那種春風化雨般的細緻和耐心。
總之,這二位木蘭支隊的新任部隊長,還需要相互磨合,特別是和女兵們之間,還要好好地磨合磨合。
不過,有前任們打下的基礎,女兵們的基本素質又都不錯——士兵的職責就是服從嘛,所以,姑娘們雖然懷念孟教官和馮教導員統帥她們的日子。但對新領導也都有着基本的尊敬和服從。
女兵營的生活、訓練、作息、制度……慣性地運行着,沒有出什麼紕漏。
至於蒲英,她還來不及感受和馮垚分別後的相思離別苦,就被新來的騰教導員所實施的強化訓練佔去了全部的精力。
她因為受傷和私事而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無法堅持系統的訓練,所以剛回到部隊時,自然出現了體能的下滑。
滕春也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她並沒有對蒲英客氣,每天的訓練講評或是在隔三差五召開的骨幹會議上,都會把她當成落後的典型,狠狠地批評一頓。
這段時間。破天荒地成為了蒲英參軍以來挨批最多的時候。
一向順風順水、深受上級領導和教官們喜愛的蒲英,一開始也不習慣這種天天挨批的情況。
不過,鬱悶歸鬱悶,她也知道自己身為區隊長。本來就該在各方面起表率作用。
如果馮垚還在,也會批評她的。
只不過,他的批評,一定是點到為止就夠了——蒲英這門響鼓又何須重錘呢?
但是現在,領導換人了,對部隊管理的風格也變了。
作為小兵。自然只能是她去適應新領導的行事風格,再慢慢地讓新領導熟悉自己的性格特點——這也是她走出馮垚的羽翼的時候了。
蒲英很快收斂了對滕教導員的怨氣,將壓力轉變為動力,以超出極限的訓練量和迅速回升的狀態,向新教導員顯示了自己改正錯誤的決心。
不過,短時間內的訓練強度太大,也讓蒲英身上的傷病和勞損一下子多了起來。
好在有梅醫生的全方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