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捷說,黃通一連幾日忙着郭有良的事情。
到這日,和劉洪聲兩人送郭有良到官道上。
黃通說:「兄弟,此處也無個酒家,要不然要和兄弟你喝一碗道別酒,上馬走吧,俺給你說,去了濟南府,好好比武,你若得中舉,俺這匹棗紅馬就送與你做為哥哥的賀禮,若不能中,莫說哥哥無情,收回了此馬!」
劉洪聲也說了祝福的話。
郭有良是個實誠漢子,情長義重的話也不會講,只說:「俺這次去,是替俺們三人去考,一般弓馬俺用心發揮,比武之時但凡俺不死,俺是不會認輸的!」
他抱拳道:「大哥、洪聲,俺走了!」
上得馬來,忍不住虎目含淚,不敢回頭,拍馬就走。
卻說黃順兩口子,坐在一起不免說些怨氣話。
黃順說:「哥哥這兩天也不知道醒動,難道還要叫我張口催他取銀子不成,村上的、鎮上的熟人都知道哥哥要給我開布莊,他莫要閃脫了我,這臉面還往哪裏放!」
他渾家道:「這是你嘴長,怨不得別人,你也沒出息,答應你的銀子,該要天經地義,憑什麼不好催的!莫等你大哥將錢財都散給了別人,到時沒有你一文錢了,你卻欲哭無淚!」
黃順笑着安慰那渾家:「你說得什麼話來,哥哥這兩天是有事忙些,他給外人都能添銀兩,暫且不催,怕到時他不給咱們再添些銀兩!」
黃通忙完了郭有良的考武舉的事情,想着這兩天要辦弟弟的事情了,一直沒提這事兒,是讓他們先了解一下人家是怎樣的經營方法。再者,弟弟歷練少,想着等自己騰開身了,幫弟弟一起到東昌府添貨。
黃通要幫弟弟開布莊,資助朋友考武舉的事傳了出去,一般人各有看法,只是做為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有兩個人卻上了心。其實這事兒不怪別人,只怪黃順兩口子,黃順給別人吹噓了哥哥要資助自己做布莊掌柜的;他渾家卻給一幫婆娘說些黃通將銀錢白白送與外人,撥嘴弄舌的是非話。
那上心的兩個人是誰?乃是本村和外村的兩個媒婆。
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親來。黃通原先因家窮,兒子黃成飛長到十幾歲也訂不下一門親事,如今兩個媒婆探得黃通有空,一天幾趟的來,提了這家說那家,也不怕把嘴唇子磨薄了。
黃通雖有些厭煩這些頗煩瑣事,但一想成飛無娘,這些事兒自然要自己操心,再者這也是大事兒,若是真訂得了一門好親,自己出門去也就放心穩當,只待一兩年後回來給兒子把親一成,也主了了心中一樁大事兒。
媒婆來了自然免不了點心茶水招待,到了飯時當然也要留飯,所以這兩天黃通就沒有到弟弟那邊去,自己做些飯食。
兩個媒婆中本村這個說得一戶人家倒挺中黃通心意,遂掏了幾十文錢,謝了外村那個。那個雖沒賺到謝媒錢,得了幾十文也算沾了油手。本村的媒婆得了黃通的認可,自是在兩家之間來回搭線,黃通外人雖不知他有多少銀兩,但知其發了家。媒婆的嘴、信差的腿,再經媒婆一番說道,這事兒漸漸有了眉目。
那媒婆看這事兒漸成,倒有些貪心起來,又想起給黃通做媒,先嘆黃通一人過日冷清,沒個人知冷知熱,再說現在正是壯年,難不成還打算孤身到老?黃通不好駁她老臉,只說自己喜愛遊歷,過不了一月多就又要出門。那媒婆又說,你自在外遊歷,家中自有人照應,你弟弟家離得又不遠,渾家平日無事可與你弟妹一起做做活、說說話,你隨時回來都會有熱乎飯、暖身茶。媒婆所說之人是鄰村的一個寡婦,此人的一些事兒黃通也聽說過一些。守寡有三四年,與鎮上一開茶葉鋪的有染,因母親不檢,害得她女兒現已十幾歲還難尋得婆家。聽到這兒,黃通不禁心中火起,道,只管說好成飛的親事,莫要管俺的事,要不然一巴掌上去打得你嘴腫,再吃不了這碗飯。
黃順兩口子這幾天倒象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寧。
黃順嘆氣說:「哥哥怎麼這兩天不提銀子的事兒?莫非他真把我這個弟弟的事兒不上心?」
他渾家道:「什麼莫非,本身就是!」
黃順說:「也不能這麼說,哥哥一向說話算數的。」
那渾家冷笑一聲:「你到現在還把他的話當真,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