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停止了交談,幫着張母將菜端到隔壁屋子裏。
張母是個細心的人,知道男女大防,讓張成夾了菜到一旁去吃。
正用着飯,院門砰砰的響了起來,三人就都停了筷子。
「阿成,你去看看是誰。」張母吩咐道。
張成應了聲好,放下碗筷就去了。
沒一會兒,就聽見院門那邊傳來張成的聲音:「二小姐」
三娘一驚,二小姐?
她匆忙起身去看,可不就是傅靜嫻麼。
傅靜嫻瞧見了屋裏的三娘,沒有去接張成的話,而是徑直朝三娘而去。
」三娘,可否移步與我說幾句話?「
左右也吃得差不多了,三娘點了點頭:」到外面去吧「
張母與張成對視了一眼,都不說話,目視着她倆出了屋門。
三娘領着她到院裏那顆枯樹底下:」有什麼便說吧。「
傅靜嫻自來都不是個會拐彎抹角的人,直直道:」你還是離開河洝,尋個清靜地方過日子吧。「
「為何?」她當然想尋個清靜地方過日子,可惜不是現在。
「你知道的,我娘那個人她要是找到你定然不會罷休。她同我保證了,說會花些銀子保秋姨娘的性命,最多就是受些牢獄之苦」
三娘心中一笑:「她同你保證?呵,這事是她做的吧?拉了我姨娘做替罪羔羊。」
傅靜嫻本就心難安,再聽三娘這麼說很不好受:「我也不想替她狡辯,只是她始終是我的生母「
」那又如何?古有石碏大義滅親,弒子以求忠義。你若是肯在公堂之上作證指認你母親的罪行,我不僅原諒你,必定視你如手足。「三娘心裏明白傅靜嫻不可能這麼做,她只是因為傅靜嫻為何氏來做說客而不滿,何氏這樣的惡人讓她怎麼忍得了。
聽了三娘這番話,傅靜嫻眉頭緊蹙,又苦勸道:」你這般以卵擊石又是何苦呢?況且我已經說了,我娘會保住秋姨娘的性命的。「
」保性命?傅二小姐,您興許對大鄴的律例還不太了解吧?只要這案件被定性為他殺,就必須有一個人以命抵命,就算你肯花錢,那余縣令也未必敢收。」
三娘真是為何氏的厚顏無恥生怒,花錢保性命這樣的謊也說得出來。
傅靜嫻不信:「怎麼會呢?上回祖母同我娘入獄那時不就是花了三千兩銀子」
「那是因為俞四娘之死本就不全是傅衡的錯,她也是死於那種病的。」
聽三娘直呼傅老爺的名諱,傅靜嫻愣了愣:「三娘你當真的這麼厭惡傅家麼?」
「怎麼不厭惡?傅家人又何時喜歡過我?你不用再勸了,就算真是以卵擊石我也不會丟下我姨娘不管。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回去吧。」三娘說着要送客。
傅靜嫻知道她現在是油鹽不進,沒法勸下去:「三娘」
「走吧」她索性回身進屋裏去了。
留下傅靜嫻在外頭站了好一陣才走。
「三小姐我怪我不夠心細,才讓二小姐尋了過來」張成知道是他方才在舊宅子露了馬腳,傅靜嫻才會心生疑慮跟了來。
「無妨,我本也沒期望能瞞多久」如此一來,張成家裏是不能久待了。
衙門裏頭也不知什麼時候提審,她現在又沒有足以證明秋姨娘清白的證據。
張母這會兒已經收拾了桌子,從柜子裏尋出一支藥瓶子遞給三娘。
」我昨兒就瞧見你胳膊上的擦傷,屋裏也沒什麼好的藥膏,先拿這個擦一擦。」張母又嘆息了一聲:「三小姐要是不放心,待會兒我幫你尋個落腳處。」
那傷是那天與劉寅軒拉扯之下擦傷的,她只覺得是小傷就沒管,張母倒是細心。
三娘接過那藥瓶子,道了聲謝:「住着看吧」
傅靜嫻的為人比之她娘要好太多,三娘的下落她不一定告訴何氏,但她們始終是血親,真到了要命的時候哪還會顧着三娘她們。
三娘揭開藥瓶子用手蘸了點,往傷口上塗抹開來,抹着抹着就頓住了
這藥味兒怎麼跟傅老太太喝那藥的味道如此相像?她趕忙將那瓶子拿起來看了看,瓶身上寫了消炎二字。
消炎藥雷公藤!這樣
第三十章 雷公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