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銀花身子向來嬌弱,誰都以為她扛不住了,沒想到她竟死裏逃生活了過來。醒後喝三日的湯湯水水,她終於能開口說話。
因受傷後她的身子不便,不宜挪動,她一直住在季秋的藥鋪子裏養傷。這會子季秋和老郎中都守在她的身旁,她朝她爺笑了笑,再看向季秋,那張蒼白的臉頓時有了幾分紅暈。
季秋身子也僵僵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之前老郎中以為孫女會死,希望孫女死後能以季秋之妻的名義葬了。現在江銀花沒死,自然也會成為他季秋之妻。季秋想娶江銀花並非為了報恩,也不是因為老郎中說江銀花心裏有他,而是江銀花的行為感動了他,他真心覺得她是個好女子。
此前他像冷血動物一樣不關乎男女之事,也不關心世事,更不在乎自己如何度過每一日每一夜,就是渾着過日子。
這次江銀花為了救他險些喪命,而他在照顧江銀花的這些日子裏,他每日都會坐在旁邊細瞧着江銀花那張安靜柔和的臉,他才發現,這是一位多麼溫柔好看的女子,以前他咋就沒留心過呢。當時他心裏就在想,若是江銀花能活過來,他一定娶她為妻,好好疼着她,不再讓她受傷害。
看見老郎中給她洗臉擦手,季秋想幫忙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殷勤地熬藥和燒水,以表自己那點心思。因江銀花傷的是後脖頸,不能平躺,一直是側着身子的,身後靠着兩撂厚被子,身子才能一直保持側躺的姿勢。
季秋有時候趁老郎中不在,他偷偷將江銀花抱起,換個方向側躺着,要知道總是保持一邊側躺不利於血液流暢的。而且,他見江銀花一直那麼躺着肯定很累,所以總是給她換方向。
老郎中回來見孫女背對着他,他怎麼不能季秋做了什麼,他心裏是高興的,只不過懶得說破而已。
直到現在,江銀花絲毫不知季秋這些心理變化,更不知自己傷好了後就要嫁給季秋。她微唇輕啟,柔聲道:「爺,我咋住在這裏,季秋大哥要做買賣,會給他帶來諸多不便的。」
老郎中心疼地說道:「我的好孫女,你能活過來就算是老天爺開眼了,你得好好養傷,別顧忌太多,季秋也不是外人了。」
江銀花有些迷糊,季秋是男她為女,季秋與她家也無親無故,只不過因買賣與她爺有些交情,不管怎樣季秋對她來說都算是外人呀。
這時季秋終於鼓起勇氣直視着江銀花,語無倫次地說:「銀……銀花,你不……不必擔憂,你是為我受的傷,住在我這兒養傷有何不可?以後咱兩家就是……」
本想說「就是一家子了」,可他一時羞澀竟沒能說出口。
這時金恬牽着俏妞進來了,還帶來兩包阿膠,阿膠可是仲勤找人輾轉好幾個地方才買到的。聽說阿膠補血十分有效,而且久病體虛的人食用後有助於增強體質,仲勤便不辭辛勞買了來。
老郎中瞧着兩包阿膠,趕緊站了起來,說:「族長夫人,我家銀花身子好多了,過幾日應該就能下地了,不必吃這等貴重的東西。這兩包阿膠得花二十幾兩銀子吧,一般農家得忙碌好些年才能掙回這些哩,這是有錢人吃的東西,咱普通人家吃了太浪費。」
金恬扶着老郎中坐下,「只要有助於銀花養身子,還分啥貴重不貴重的。要不是施粥一事,銀花何苦遭罪,說來說去都怪我和仲勤慮事不周。我們心裏愧疚得很,你若連這點東西都推卻,你叫我和仲勤如何過意得去?」
老郎中只好收下了,遞給季秋,說:「這阿膠得用開水煮煮,然後加些糖,你弄些給銀花吃點吧。」
季秋正愁沒活干呢,趕緊忙活去了。
江銀花平時可沒被這麼多人照顧過,這會子哪怕躺在床/上養着傷,而且身子一直側着不能動彈,她也覺得值,甚至還以此為幸福,臉上溢出甜甜的笑容,說:「族長夫人,真是讓你們破費了,有你們的關照,我這身子肯定很快就能好起來。」
金恬疼惜地摸着銀花的臉龐,說:「嗯,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到時候好辦喜事。」
江銀花一臉的迷茫,不知道要辦啥喜事。
俏妞雙手趴在床邊,對着銀花嬌聲喊道:「嬸嬸……嬸嬸……」
江銀花更懵了,俏妞怎麼會叫她嬸嬸呢?其實俏妞可不知道這嬸嬸是啥意思,她只不過聽她爹娘說
第77章飽暖思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