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嘩啦』隱藏在牆壁上的門被打開。納蘭軒妃裹着浴袍走出,纖細的鵝頸白皙如雪,荊瑩的水珠順着那一抹玲瓏曲線調皮的沒入衣領深處。
帝鴻風眼神微動,旋即傾身,拿起毛巾為她輕柔的擦拭着濕漉漉的髮絲。
納蘭軒妃懶懶的倚在門框上,兩人默契的一言不發,空氣也並未因沉默而變得沉悶。仿佛一切都再自然不過了。
「好了。可以了。」帝鴻風清潤的眉眼含笑,仔細的打量着她柔順的長髮。半響,才滿意的點點頭。
納蘭軒妃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點點頭,並無任何不滿。
帝鴻風見她又躺回手術台上,眼眸中一抹淡淡的柔和漫過,似海棠春睡,一瞬間,驚艷了整個世界
。他本身樣貌略顯陰柔。卻因為他清風淡雅的氣質,讓他平添一抹清潤佳公子的清貴之氣。偶爾的腹黑讓他矛盾中更多一抹掌控力。這樣矛盾的結合。致使每個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乍現陰柔內斂,可瞬間,卻覺得他其實就是一個真男兒。
見他站在手術台前發愣。納蘭選妃蹙了蹙眉,略顯不滿道「特麼沒疼你身上啊!還不快點兒!」
明明是那麼粗魯,可看在他眼中卻平添一抹嬌俏可愛。蠻橫也變得靈動而討喜「恩。稍等。我給手消毒。」
「真墨跡!」納蘭軒妃嫌棄的撇撇嘴,閉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偶現的複雜。
「呵呵呵」低低的笑聲清新入肺。聽着聽着都能讓人沉迷進去。仿佛站在空山新雨後的山澗。滿着濕潤清新的氣息竄入口鼻。
納蘭軒妃並未抗拒這樣的聲音,自然的順着笑聲沉眠。
見她呼吸見見平穩,帝鴻風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實驗室的擺台上放着的諸多藥劑。漆黑的眸子漠然掃過桌台。從中選取了幾隻藥劑後,轉身看着如出生的嬰兒般還無防備的她。那模樣兒,端的是純淨的令人心動。
帝鴻風站在手術台前,靜默良久,才仔細的仿若捧着珍寶一般執起她的手臂,拿起一隻藍盈瑩的針劑,緩緩地將藥液推送進她的身體。
隨着藥劑滲透進血液,納蘭軒妃皮膚上偶爾一抹血色凸顯,恐怖的嚇人。
帝鴻風抿唇,靜靜地看着。倘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他清潤的眉眼間滿是緊張不安。
『噗嗤——』
就在他緊張的期待中,納蘭選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瞬間染紅了雪白的浴袍衣襟。同時,她亦是從深度睡眠中驟醒。
眼神晦暗莫測的盯着自己衣襟上顏色泛藍的血漬。納蘭軒妃抬手,玉指輕捻。好半響,都一聲未發。
「大小姐……」帝鴻風垂着頭,聲音惴惴不安的開口。
納蘭軒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依舊沒說一句話。狹長的鳳眸隱隱噙着一抹凶戾之氣。
忽然,納蘭軒妃起身,如一杆標槍一般站在他面前。不得體的狼狽並不損她半分尊貴的氣度。微抬的下顎,揚着妗貴的弧度。唇角噙着桀驁又高貴的微笑,鳳眸華光瀲灩。羽睫顫抖間,似魔魅又邪妄「帝鴻風。」
「大小姐!」帝鴻風『砰——』的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驕傲的頭顱低垂着。聲音低沉,卻絲毫不怯懦。
納蘭軒妃從旁邊拿起那支用掉了三分之二的藥劑,隨意的把玩着。看的帝鴻風心驚肉跳。這一刻,他像是站在了死刑場上,等待着不知那一秒就會身首異處。
納蘭軒妃將他的表情看在眼底。唇角的笑容妗貴而冷漠。似天山盛開的雪蓮,清寒凜冽。
「你是誰的人?」納蘭軒妃略顯妖冶魔魅的鳳眸含笑,把玩着針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觸摸着寒光森森的針尖。微微偏頭,鳳眸不顯凌厲,卻威壓十足。
帝鴻風毫不遲疑的道「我屬於大小姐
!」
「錯!」
嗯?
帝鴻風錯愕的抬頭,表情儘是迷茫,眼底還隱隱暗藏着不安。這種等待命運審判的滋味兒着實並不好過。
納蘭軒妃倏地笑了。帶着站在巔峰的滿身寂寥笑了……
笑聲傳遍了整個實驗室,連門口守候的黑衣銀面青年們都忍不住面面相覷,這是個什麼情況?!
良久,她笑聲微沉,目光複雜的盯着他低垂着看不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