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然一聽,心裏更受打擊。
這是來真的了?
「崔大人,區區一個義兄,就想管錦春的所有事,似乎也有點過分。到底,錦春是有正經舅母的。」石然提醒。
「柳公子,這事我必須管。錦春的舅母,與她打過官司,早已斷絕了來往。錦春孤苦無依,正因為這樣,我才下決心認錦春為義妹。」
謙益聽了,還是耐心解釋。
「哼!崔謙益,你說的好聽。你這樣做無非就借錦春樹立自己的好名聲,以為我看不出來嗎?」石然忿忿。
「柳公子,不管你怎樣想,反正錦春已然是我的義妹。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謙益聲音溫綿,但並不打算後退一步。
「這麼說來,我看中了錦春,還得向你提親不成?」這半途之中,一下蹦出看個崔謙益,可叫石然心裏惱怒。
「你也可以這樣說。」謙益聽了這話,就看了一眼錦春,心裏並不打算有任何的否認。
是的,這位沈姑娘,如若不得一個好的歸宿,謙益便總是掛心。
但他很清楚,沈錦春的良人絕不會是眼前的柳石然。
「你……崔謙益,你得寸進尺,無端地阻擾與你。你以為……你這渭城知府的位置,就一定能坐得穩嗎?哼!只要我一封書信,寄給我姐夫,我看你即刻就會被撤資!」
「是或不是,還需往後看。」謙益聽了石然的話,一點也不畏懼。
他記得恩師說過的話:行正義之事,不同流合污,雖敗猶榮。
石然的話,令錦春不安了。
「柳石然,你有完沒完?我不待見你,你就該知趣。你這樣繞來繞去的,到底什麼意思?我義兄十載寒窗苦讀當了官,一不受賄貪污,二不徇私舞弊,清清白白做官,哪點得罪了你?你以為錢太師有通天的本事嗎?真正我還不信了!京城裏的官兒就憑你一句話,一封信,就能罷免了我義兄,你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錦春冷言嘲諷。
石然口中的姐夫錢太師,錦春在前世自然見過。錢太師近五十的年紀,矮胖的身材,三角眼兒,朝天鼻,一肚子的陰謀詭計。石然的姐姐柳芙蓉,水蛇腰,吊稍眉,嘴甜心狠,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這點,錦春在前世可是領教過不少。
總之,錦春對石然的家人親戚無任何的好感。就除了一個管家陸放。但陸放只是石然身邊的管家。
石然見錦春幫着崔謙益俗話,這心裏就像打翻了醋罈子一樣,不是滋味。
「沈錦春,我這樣待你,難道不是出於對你的一片真心?」石然一直在柳葉花叢中行走,他自詡了解女人。但遇了一個沈錦春,石然的確有點懵。
怎麼……之前對付女人的那些路數,在錦春跟前半點用也沒有呢?
這軟的不行,硬的不行,柔的不行,剛的也不行。錦春就是軟硬不吃。
石然非常生氣。除了生氣,石然也有點傷感。按他的性子,此生不得到錦春,不娶錦春為妻,那是天大的遺憾。
石然的性子執拗,可以說不到黃河心不死。
他當然不會放棄錦春,尤其在崔謙益的面前。
鬼才信崔謙益對錦春沒動任何的心思?崔謙益只是隱藏的好而已。
不過……既然他們是義兄妹,那自然不能通婚。
石然就冷笑道:「好。你們既然是義兄妹,那就得遵守孔孟之道。任何逾越禮節的事,一概不能做。做了,就為違背人倫。」
錦春見石然越說越不像話,更是氣憤難加。
「柳石然!夠了!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若再不走,我……我……」錦春見這寺廟裏有一把掃帚,乾脆就拿着掃帚,轟石然。
當着崔謙益的面,石然被錦春用掃帚追打的確也狼狽。
他咬了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石然上了馬,對謙益道:「打是親,罵是愛。我柳石然生平難得遇到錦春這樣的對手,實在覺得過癮、過癮。」
「錦春!我還會來找你的!」石然說完,一揚鞭,方疾馳而去。
錦春見石然已走,這才長嘆了口氣。她將掃帚放在一邊,腳踩着了一塊石子,忽然就崴了腳。
「唉喲……唉喲……我腳疼
第44章結拜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