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期待黎明來臨,但破曉之後,卻迎來噩夢。
賈富貴又來到診所,他坐下,臉色陰沉「……羅輝是您的房東?」
我點頭「沒錯。」
「今天凌晨,有人打電話說羅輝失蹤,但不肯留下姓名。」賈富貴又問「您昨天——是否見過羅輝?」
我搖頭「沒有。」
賈富貴嘆氣「唉!真奇怪,一連幾天竟然失蹤五人,他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若一直不露面,肯定出了事!」我說。
「您是說,這是仇殺?」
我猶豫「……要是仇殺應該看到屍體,藏屍體沒有必要。」
「嗯,您說得沒錯,我也覺得奇怪。」
這時,診所之門被推開,頭戴虎頭遮耳帽的田芳,右手拎着早餐跑到我跟前「師傅,吃飯了!」
「您徒弟這帽子挺帶勁!」賈富貴瞅向田芳發笑。
「賈所長,一起吃點兒?」田芳客套。
「謝謝,我吃過了。」
「您又來看病?」田芳問。
「不是。」
「我知道!是因為羅輝失蹤!」田芳猜測。
「你的消息挺靈通啊!」
「那當然!買早餐的人都在議論!」田芳說。
「都在議論?剛報案不久,村里人就知道?」賈富貴費解。
田芳解釋「有個叫夏虹的在早市上哭哭啼啼訴苦,說丈夫羅輝失蹤,問大家看到沒。我一猜就是這事!」田芳不以為然。
我說「夏虹是羅輝的前妻,但離婚後再未結婚,她是個痴情的女人。」
「羅輝住哪兒?」賈富貴問我。
田芳搶答「報案者沒跟您提起過?就在旁邊!」她抬手指去。
賈富貴一臉無奈「打匿名電話的人,只說羅輝失蹤,並強調羅輝是侯大夫的房東,說完就掛斷電話。」
「您想到羅輝家看看?」我問。
賈富貴點頭「沒錯。」
之後,我陪同賈富貴來到羅輝家門口。他家屋門緊閉,無絲毫縫隙。
「門應該鎖着。」賈富貴回頭看我。
「既然有人報案,此人一定來過這裏。」我說。
「您說得沒錯。」
賈富貴抬右手扭動門把手,一拉門,門開了!進入屋內,這裏冰冷冷的就像冰窖。顯然,那扇窗戶通宵打開,已經把屋內的熱氣散光。他走向廚房察看,我鬼使神差般來到臥室。除那扇打開的窗戶被冷風吹得搖擺作響,剩下的一切是如此安靜。
借景生情,我想起那隻嘴角粘血的貓,它是從床底下鑽出來,那斑斑的血漬是否預兆,床下有異物?
我蹲下身,一撩垂下的褥單,向床下窺視。但光線太弱,只能隱約看到,一雙紅色的女士皮靴。伸手去夠皮靴,我感到靴子裏有硬物「什麼東西?」我思慮,心跳加速,預感事情不妙。
「那——麼——沉」我吃力地向外拽,當皮靴露出床底後,我撒開雙手屏住呼吸,思緒沸騰。
「侯大夫,您在幹嗎?」
一瞅對面站在門口的賈富貴,我指向床底「有具屍體!」
「哦!」他很驚訝。
一同看向屍體,死者是女人,面部被完全毀容無法辨認。估計,就是那隻飢貓所為。再者,她上衣兜里有張卡片露出了一角。
「她是誰?」賈富貴疑惑。
我看到她脖子右邊有顆痣「她是葉小萌,羅輝的姘頭!」
「等等!既然她是羅輝的姘頭,死在這裏,這是否說明羅輝是畏罪潛逃?」
我反問「報案者嗓音如何?」
「沙啞!」
「是她!」我一驚「她怎麼知道羅輝失蹤,她是何目的?」
「您認識她?」
「一年前,她來過診所,我認為她受過刺激!」我心有餘悸。
「既然葉小萌已死,羅輝絕對是元兇!」
「不!也許為時過早。」我說。
「您的意思是……」
「此人報案不留姓名,顯然,她不想暴露身份。這說明羅輝失蹤與她有關!」我說。
賈富
第七節挖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