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同水火到什麼地步了嗎?動手了?」
「那倒還沒有。? ? 正是晚上討論的時候言辭激烈,但是平日的正常運轉並未影響。」
陳健笑道:「這就沒有問題。咱們一開始的目的,是出於讓共和之國變得更好。在這個大的認同下,大家聚在一起。問題隨即也會產生,怎麼變得更好?不同的人,不同的行業有不同的看法。時間一久,自然會形成各自的綱領。空口說變得更好是沒有意義的,總得有個方向,有個理性的論證。」
湖霖點點頭道:「大家也是這個意思,鼓勵繼續討論。我只是擔心,已經從咱們內部分出去一個神聖道德同盟,將來又要分出去什麼?」
陳健攤手道:「那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從目的上講,我們殊途同歸,都是為了將來更好。這是一片海,蔚藍的海,無數的支流都會匯聚到大海之中。」
「但河流源的雪山、泥沼卻又各不相同。人就如水滴,就算流到了大海中,終究還是要問自己思想的源頭是哪裏。是雪山?泥沼?泉眼?石壁?總要有個源頭,百花齊放,萬源爭鳴。」
「最終這些源頭還是會匯入一條大河奔流向海。」
「假使只有一條大河,海中的水滴可能會想,我是來自雪山,旁邊那廝來自泥沼。」
「如果有第二條河,那麼這些水滴在想過這些後,還會想,我來自大河,旁邊這滴雖然來自泥沼不是雪山,但也來自大河,唯獨更旁邊那滴水來自閩河;也可能呢,會想我來自雪山,哎,旁邊這個閩河的水滴也是來自雪山,原來我們都來自雪山。」
「等到有一天在海與天相接的地方,可能會出現一片無邊的火,於是這些水滴可能會想我先是水,才能思索水到底是什麼,回到水的本質。」
「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水,得取決於當時是什麼情況,才會選擇相信自己這個水滴前面的修飾是什麼。柱乾兄,你說這些水滴哪個說得對?」
湖霖歪着頭,思索了半天,疑惑道:「好像說的都對?」
陳健大笑道:「騙你呢,說的都不對。要從學宮理性的角度上說,所有的水的歷史,也不過是水與火鬥爭的歷史。太陽的火曬出了水汽,化為雲,變為雨,落在雪山、跌落泥沼、滲入石壁。你看着它是一滴雪山的水,掃開全部的遮掩,其實本質上還是水與火鬥爭之後的遺留和表現。問題是繞的太遠,以至於看不透罷了。」
湖霖聽陳健在那開着玩笑,也沒多想,卻不想陳健拿起一個桌上的一個玻璃杯道:「柱乾兄,這是什麼?」
湖霖接過那支杯,放在手中把玩着,半天才道:「杯?」
「具體點。」
「玻璃杯。」
「準確來說,這是一支原料摻了氧化鉛的造型是圓口寬肚窄口高腳的玻璃杯。所以人們很喜歡只說最後幾個字,有些事說多了就沒有意義。不如不說,順其自然。」
湖霖笑道:「按你說的那樣,某一滴水的全稱應該是因為水火鬥爭升騰為雲落下後的來自大河的雪山水。」
陳健也笑道:「還有另一種說法。因為水火鬥爭升騰為雲落在雪山的大河水。」
「有區別嗎?」
「你那種說法,那水滴肯定還在大河裏泡着呢。我這種說法,大抵是流入了大海遇到了閩河的水。」
「大河之外,真的會有別的大河嗎?」
「不試試親眼去看看,又怎麼知道?」
「那會更亂。」
「越亂越好,亂的多了,才能讓水滴知道水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湖霖聽到這裏,大致算是明白過來。
聯想到之前在造船廠里,陳健花錢定製的一艘適於遠航的船隻,還有陳健在內部事務中的推辭,一切都明白了。
「你要出海?」
陳健無言地點點頭,噓了一聲示意道:「柱乾兄,這暫時是個秘密。千萬別說,說了的話有些事我就不好辦了。」
「比如?」
「比如我說我要帶着大家一起賺錢,募集款項股份。誰會把錢投給一個說不準會死的人?」
「所以你推脫了很多責任,包括財務委員?你
第一百一十章 十萬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