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給郝叔送書張寶同
打官司這種事不管將來誰是勝方誰是敗方,都會把人搞得心煩意亂身心不安。因為心境不寧,情緒煩躁,秀秀一個人在屋裏呆得有些煩了,就想到大街上去轉轉,好讓心情開闊一些。
她步行着從南大街那邊朝着鐘樓這邊走着。這是又一年的陽春三月,天氣晴朗,陽光挺好,看着人們露出着一臉的笑意,在街道上自由自在地走着,秀秀就想這些常人百姓恐怕就沒有什麼榮耀和光環,也沒有人去仰視和崇拜他們,但他們卻能生活得如此輕鬆無憂無慮。而她就象是個奧運選手,整天把目光盯在奧運獎牌上,拿到獎牌就是輝煌和榮耀;拿不到獎牌,不但會招致白眼受到埋怨,而且,自己也覺得愧對觀眾愧對領導,無顏回見江東父老。所以,象她這樣的人哪還有什麼輕鬆愉快的心情?
這樣想着,她走到了一家書店的門前,看見書店前擺着一個用木板立着的廣告,上面寫着幾行大字:百花獎最佳影片《天邊歷險》的女主角胥文秀自傳《路在何方》隆重上市。
廣告牌的旁邊放着一張桌子,桌上放着一摞摞未被拆封的新書。秀秀過去拿起一本書,翻了翻書,覺得質量不錯,一看定價為25元,就覺得書的定價太高,不到二百頁的書就定價25元,的確是有些太貴了。
秀秀就問坐在桌旁那位小伙子,「這書是啥時上市的?賣得咋樣?」小伙子說,「都上市兩三天了,賣得不行,一天才賣出了五六本。」秀秀點了點頭,說,「是不是書價太高了?」那小伙子說,「書價也不算太高,主要是胥文秀這次沒有獲獎,要是她這次能把最佳女主角抓到手,再多書也不夠賣。」
秀秀不由遲疑了一下,說,「這跟她獲獎有啥關係?」小伙子說,「這你不懂,關係太大了,你以為人們買她的書是為了學習?錯錯錯,那是因為崇拜她。現在她沒有獲獎就說明人們已經對她失望了,不再崇拜她了,所以,她的書也就沒人要了。」
秀秀想起郝叔和郝嬸聽說她要出書,曾多次向她索要,現在她的書已經出版了,應該給郝叔他們送去一本。這樣一想,秀秀就買了本書,決定去郝叔家。
買了書,秀秀就擋車卻郝叔家。來到郝叔家,本以為郝叔郝嬸會歡天喜地高興得不得了,可是,她一進門,卻見郝嬸呆呆地坐在破沙發上暗自落淚呢。她感到奇怪,因為在她的心目中,郝嬸再苦再窮都是樂樂哈哈的,啥時有傷心落淚的時候。
於是,她就把手裏帶來的一大袋水裏放在桌上,驚訝地問道,「嬸,你咋了?是不是跟叔吵架鬧氣了?」沒想到這樣一問,就見郝嬸哇地哭出聲來。秀秀就坐在郝嬸的身旁,想勸說郝嬸。可是,不等她勸,郝嬸就哭道,「你叔他不在了。」這時,秀秀才看到牆上掛着的郝叔的黑色像框。
想着前不久,郝叔還活靈活現地把布袋往自行車上一掛,跑出去為她烙餅熬粥找刨花,為她的屋裏安裝電路線,帶着她忙前忙後地找醫生看病,所以,這個消息讓她咋也想不通,接受不了。可是,這畢竟是真的,她嘴裏雖說,「這不可能吧?」但心裏卻是一陣心酸哀痛。
郝嬸說,「那天,他幹完活,到別人家喝了點酒,回來時,覺得渾身沒力,就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說他心裏很不舒服。我讓他去醫院,可他不去,說躺上一會就好了。可是,他這一躺就再也沒能起來。醫生說他得的是心肌梗死,病都得了很長時間了,他卻從來也沒去醫院看過。」說着,便放聲地大哭起來,說,「都怪我,沒有帶他去過醫院,也沒讓他到醫院檢查過。」
郝叔在她昏倒在地時曾救了她的命,可是他卻不肯為自己花錢看病。聽郝嬸一哭,秀秀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聽見她們倆人的哭聲,鄰里鄰居都過來勸說她們。她們這才擦了擦眼淚,停止了哭泣。
秀秀對郝嬸說,「郝叔不在了,你為啥不給我打電話?」郝嬸說,「我打了電話,可是你的手機關機。我就把電話打到你們單位,單位的人說你去蘇州參加頒獎晚會去了。」秀秀一想,就說,「我去蘇州時沒有帶手機。」其實,就是帶了手機,知道了郝叔病故的消息,她也不能不參加頒獎晚會。
郝嬸心情不好,也沒心思做飯,還是鄰居們動手幫助做的飯。簡單地吃了飯,郝嬸要帶孩子去郝叔墓地去燒紙。因為河南人有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