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墨送完了信,就往瓊芳院走,路過大少奶奶甄氏院裏,看見松香正站在院子廊下,不停往手裏呵氣,便道,「怎麼了,怎麼不進屋裏去,外頭這麼冷。」
「剛我們少奶奶說想吃幾個橘子,打發人去廚房去了,這麼久也不見回來,就叫我出來看看,可這麼久了都不見人影,我進去也不好跟大少奶奶說。」松香搓搓手道。
紫墨把今兒沈幼璦在廟裏求的平安符取了出來,道,「我來了,你正好也有由頭進去暖和暖和身子。」紫墨把平安符放到松香手裏,「這是我們姑娘特地給大少奶奶求的,你快拿進去給大少奶奶。」
松香笑道,「果然是紫墨來的巧,跟我一塊兒進去,喝杯熱茶吧。」
紫墨搖搖頭道,「下次吧,我還要回去回姑娘一件事,可不能耽誤。」
松香只能罷了,看着紫墨離開,拿了平安符去給甄氏。
紫墨回到瓊芳院後。
沈幼璦問她,「老爺怎麼說。」
紫墨道,「我把姑娘的信遞給老爺之後,老爺看過之後就問我今日姑娘發生何事,我說今日不是我伺候姑娘去萬松寺,老爺說不打緊,要我把知道的都說給他聽,老爺聽完之後,氣勢就變得極為嚇人了,後來老爺說姑娘所求之事,讓明天姑娘親自去書房一次,後來我就回來了。」
「哦,對了,老爺還特地囑咐我為姑娘帶一句話,說姑娘受委屈了。」紫墨又道。
沈幼璦聽完之後,斂下了眉頭。
綠萼聽完之後,信心滿滿的說道,「這麼說,老爺必會為姑娘出頭的。」
紫墨把眼神轉向沈幼璦,沈幼璦微微的出一口氣道,「看着吧,老爺心中有主意。」
晚上,亥時。
沈家大宅里周圍是萬籟俱寂,只有寒風吹過,乾枯的樹枝發出簌簌的聲音。
沈齊安領着一個小廝進了榮惠院,徐氏正要歇息,突然外面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打眼一瞧,見門口冷不防的站着一個人影,嚇了好大一跳,回神之後才瞧出是沈齊安忙讓丫頭們從新把燈點起來,她披了一件衣裳,走過來笑道,「怎麼老爺今日這麼晚過來,也不打發個下人來說一聲,硬是嚇了我一跳。」
沈齊安不說話,着冷着眼注視着她,昏暗燈光下的徐氏只穿一身玫紅的裏衣,外面披着一件帶狐狸毛的大衣裳,眼眸里柔情似水,唇邊笑意盈盈,紅色的衣裳襯的她白皙的臉兒越發艷若桃李。
徐氏見沈齊安只管站在那裏,也不像以往似的只管握着她的手,關心的詢問她為什麼只穿了這麼一點衣裳就出來了,有些不明白,便要過來拉沈齊安的手。
沈齊安放開那隻手,徐氏這才瞧見沈齊安隱在黑暗裏的拿那張臉,不似以往的溫和,反而冷峻之極,那雙眼看着她的目光不在有默默溫情,而是似一道劍光向她射了過來,眉頭凝聚着威嚴,徐氏不由自主的往身後退了一步,吶吶的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沈齊安不答話,跨進了屋子,丫頭們已經把燈點起來了,又捧了幾盆炭火過來,內室裏面溫暖如春,床頭掛着湘妃色的帷幔,蒙朦朧朧的,倒影着沈齊安和徐氏的影子,如果忽略沈齊安那一身冷冰冰的氣勢。倒有幾分旖旎的風光。
徐氏接過丫頭遞過來的茶盞親自遞給沈齊安道,「老爺,喝口茶潤潤喉嚨吧。」
沈齊安不接她的茶,抬眸冷冽的注視着她,從那緊閉的唇里吐出一句話來,「徐氏,陽寧伯府的親事你定的是瑩姐兒,還是璦姐兒。」
徐氏握着茶盞的手一頓,茶水被晃了出來,灑在了她的手背上,滾燙的茶水立刻就把她的手背燙紅了一片,只聽她哎喲一聲,手裏一松,白瓷茶盞便從她手裏跌落下去,立刻摔的粉身碎骨,地板上也沾濕了一大塊。
丫頭們見了忙過來,給徐氏找膏藥,打掃碎片。
「都下去。」沈齊安冷不妨的提高聲音,周身的氣勢攝人。
丫頭們都不知發生何事,見沈齊安坐在椅子上,面容冷漠,和平時的樣子大不相同忙不迭的退出內室。
徐氏強笑道,「老爺這大晚上的過來,來我屋子裏撒什麼火,瞧把這些人嚇的。」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沈齊安冷聲道。
徐氏心思早就轉了幾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