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朱元璋出門,阿秀讓鶯兒去傳話給蕙蘭,讓她到自己房裏有話要說,自己和素心帶着承歡回房。在前廳坐下,阿秀讓梅香菊韻兩人帶着承歡去集市上或者園子裏晃晃,午飯時再回來,兩個丫頭領命而去。素心見阿秀臉色不好,知道是要叫來蕙蘭責問,自己也不好多言,把香爐里燃上了檀香,以求令聞香者淡然,也可疏解阿秀的鬱結之氣。
且說蕙蘭昨夜得了便宜,自然是心得意滿,到了早間朱元璋一醒就慌忙離去,她才想起若是阿秀髮難,自己實在也不好交待,忐忑不安的起來,梳妝完畢又用了早膳,還不見動靜,又聽說王爺出府了,心裏剛剛落定,就聽見翠縷說阿秀房裏的鶯兒來了,心裏又發虛起來,等鶯兒來說明來意,請自己過去,蕙蘭心裏暗暗叫苦:王爺若是沒出門,自己也好轉圜遮掩,偏偏王爺出去了她才來叫,此番定然是難過這一關了。也罷,十年之約已滿,只求昨夜和王爺的一夜能再有孕,便不用再落在阿秀的名下所出,自己也算有個依靠了。如今她是正妃,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聽天由命吧。於是跟着鶯兒過來。
喝着素心泡給自己建安新送來的青鳳髓,阿秀盯着門口的桂樹出神,只喝了半盞,便見鶯兒引了蕙蘭來,見她不曾拖拉,來的這般快,知道她心裏有愧,阿秀心裏略略舒服得意了幾分。待蕙蘭進了門,行了禮,阿秀仍然按照禮數讓她坐在下手邊,素心要給她也斟杯青鳳髓,阿秀卻不着痕跡的按下她的手,給鶯兒個眼色,帶笑說讓鶯兒上茶,看蕙蘭喝了一口,自己才漫不經心的問道:「昨日妹妹離席,又請王爺過去,怎麼也沒有招呼一聲呢?一早王爺衣衫不整的來叫門,倒把我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有給王爺打理好衣裝就讓他匆忙的跑了過來呢?讓外人看見不免笑話。妹妹以為呢?」
蕙蘭接過茶喝了一口,眉頭一皺,茶竟是絮枕頭的陳茶。待要發作,見阿秀說話,又不敢打斷,拿眼去瞪鶯兒,鶯兒卻當沒事人一般,目不斜視的直視前方。蕙蘭又氣又惱,聽出阿秀這話軟中帶硬,又從進門一直看見阿秀面色不悅,只得乾巴巴的陪笑道:「是妹妹失禮了,昨日王爺多飲了幾杯,想去休息,我見姐姐忙,王爺催的也緊,就只得把王爺先帶到我房裏安置了。」
&話倒也奇了!王爺說好了昨晚要和我抵足夜話,共賞河燈的,何以會催妹妹去你房裏呢?」阿秀帶着幾分尖酸的笑看着她,「難不成是王爺頭暈眼花了,被妹妹錯領了麼?」這話明顯是羞辱蕙蘭冒充阿秀才騙得王爺回去的,貶損蕙蘭演的是李代桃僵的戲碼。蕙蘭暗暗的咬了咬牙,仍舊陪着笑:「姐姐說笑了!王爺喝的醉眼迷離,口中也不曾喊着人名,只是扯着我說要去歇息,妹妹也不好推辭不是?」
哼哼,好個不好推辭,也太會演戲了,既然你不接招,我就跟你索性打打太極,看你忍多久!阿秀心裡冷笑着,面上依然是帶着溫和的笑:「果真如此,倒是確實不好推辭,不過怎麼有家奴告訴我,王爺醉醺醺的時候喊得是我的名字呢?難不成,妹妹有個我不知道的小名,叫阿秀不成?如此一來,倒算是無巧不成書呢!」阿秀華麗藏針的挑逗着她。
&蕙蘭反駁的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怕是妹妹身體虛火上浮,這茶的味道怎麼不對?」蕙蘭顧左右而言他,問起茶來。阿秀卻也樂得陪她玩:「是麼?鶯兒,你泡的是什麼茶啊?」說着看向鶯兒。鶯兒促狹一笑:「回夫人,進來進了不少好茶,鶯兒也沒細看,隨手拿了一包就泡了,看茶色應該是雨前龍井。應該是夫人火氣大,嘴巴泛苦,所以嘗什麼都是苦的。」
&蕙蘭張口就要罵,阿秀卻同時出聲:「蕙蘭妹妹!」蕙蘭只得狠狠剜了一眼笑着看自己的鶯兒,轉頭等阿秀的後話。阿秀笑意盈盈的說:「雨前龍井茶味清淡綿長,府里的是龍井都是帶有栗子香氣的好茶,看來是妹妹虛火上浮了,不如請大夫來給妹妹把把脈開幾副下火的方子吃一吃,如何?」
不等蕙蘭接話,阿秀自顧自又道:「我見妹妹臉色緋紅,桃花滿面,怕是因得什麼物事動了情?還是說被我院子裏的桂花激出了哮症?不成,當真要找大夫給妹妹吃點下火的方子了。」阿秀這話毒辣,明顯是說蕙蘭發了春,才會冒領王爺回房,面上卻又欲遮未遮,故意當着房裏的丫頭們給蕙蘭難堪。
素心聽了想笑,到底矜持幾分的忍住
第038章 折辱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