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關上門,將外面的寒冷阻絕的在門外。
躺在溫暖的被窩之中,只是腦海之中,總是不時的浮現出那些孩子的身影。
自古以來,這都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第二日清晨,顧綰起床做了些飯食,吃過了早飯之後,看着空蕩蕩的院子,猛然心中一空,卻不知道要幹什麼。
顧綰從屋子出來,走到院子裏。發現地上已然結了一層冰,但是空中還飄灑這小雨,越發讓人感覺到無比濕冷,顧綰想着自己現在家中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不如出去買些東西,為王偕做一身冬衣。
好吧,其實她也不擅長針線活,可是總能學一學,也好比在這寒冷的院子裏無所事事。
顧綰穿上最厚的衣物,卻還是覺得有些寒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大街上人群稀少,大部分人都是匆匆而行,因為這街上實在是太冷了。好不容易挨到了成衣鋪,顧綰給自己買了兩身厚厚的冬衣,有為王偕買了兩身,又買了一些布料和棉花,就準備回家了。
只是恰好在回家的時候,恰好又遇到昨日那個小和尚,小和尚依舊是行色匆匆,腳上依舊穿着那雙破舊的僧鞋,顧綰這才想起來自己好似還欠着麵館老闆娘一把傘,於是回到家中,放好東西,拿着那把傘,便趕到那麵館。
老闆娘此時正趴在櫃枱上,此時天氣寒冷,沒什麼人出來,所以面管生意不是很好。
「掌柜的,今日我來還傘了。」
老闆娘抬起眼,看到是顧綰,頓時笑着說道:「夫人來了,要不要吃完面,算是我請你的。」
顧綰一愣,她在太倉可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老闆娘爽朗一笑,坐到顧綰對面,開口說道:「夫人看起來年紀尚小,應該是新婚,怎麼不見夫君?」
顧綰笑了笑說道:「他一直很忙。」
「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又心善的小娘子。」
如花似玉顧綰是不會否認,但是善心這一說又是從哪裏來的。
「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我姓顧,老闆叫我顧娘子就好。」
「我姓陳,家裏排行老四,顧娘子以後叫我陳四娘就好。顧娘子有所不知,昨日像你化緣的那個小和尚卻也是一個心善的,前年俺答來的時候,把他一直棲身的寺廟給屠殺殆盡了,只剩這可憐的孩子一個人,這小和尚也是個誠心向佛的,一直在幫襯着城西爛窯里孤兒們,自己都吃不飽飯,還想着給那群孩子化緣。」
顧綰聽完之後,開口問道:「官府不管嗎?」
陳四娘拿着手邊的瓜子,有些無奈的說道:「官府哪裏會管這種事情,太原城內還算好的,我可在西北邊城住過一段時間,哪裏才真叫慘呢,起碼這裏還有像娘子這樣心善的人。」
陳四娘招了招手,小二端過來兩碗面和一疊小菜。
小菜嘗起來紅辣酸鮮,十分開胃,顧綰倒是吃了不少,用過飯之後。
顧綰對着陳四娘說道:「陳姐姐的手藝真不錯。」
陳四娘不知為何卻嘆了口氣,她開口說道:「我家男人也特別喜歡這道菜。」
「只可惜他現在潞安,也不知道什麼能回來。」
「陳姐姐的夫君有軍職在身。」
陳四娘擺了擺手,說道:「什麼叫做有軍職在身,只是個當兵的,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上戰場殺敵,我攔不住他,就由他去了。」
此時陳四娘眼中即是無奈,又是擔憂。
「說不準他是想要給陳姐姐你掙個功名出來呢。」
陳四娘聽完之後,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也不求他給我掙什麼功名,我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也好過我整日擔驚受怕。」
「姐姐可曾聽過唐朝王昌齡的一首詩。」
陳四娘大笑,拍了拍桌子,開口說道:「你陳姐姐我也只是個粗人,勉強能看懂賬本,多的咱就真的不認識了。」
顧綰說道:「那我就念給姐姐聽,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陳四娘聽完之後,沉默片刻,最後幽幽嘆息道:「我已然過了那種不知愁的年紀,想來年輕的時候,確實對他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