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洛奇鎖屍繩上的斷魂燈突然爆裂,那是汎塵的斷魂燈。
洛奇摸不着頭腦,自言自語:「爆裂是什麼意思?」
同一時間,在白宮殿門前掃雪的無息長老臉色大變,他手裏的掃把「啪」一聲落地,他望着最北邊的天空,凝聚着不詳的雲霧。
「天有異象,必有大事!」無息長老頓覺不妙,事實上,這現象他在四百多年前見過,並不陌生,厲聲吩咐道,「快去請各大長老,速速前來會合!」
「是!」
無息長老疑惑道,「是那個少年魔化了,還是四百多年前的魔鬼又重新現世了?」
櫻花樹上的纓,同時注意到北邊天空的異象,她的臉上首次浮現驚恐之色,她差點從樹上摔了下去,她連忙抓住樹幹,那十指死死地抓住樹皮,受到驚嚇而不自覺發顫的嘴唇里,發出不安的聲音,「淅……」
北邊的極地,那埋葬着汎塵身體的碎冰川蠢蠢欲動,裂痕如靈活的樹根,如洪水猛獸般湧向綿延不絕的冰川,極地的冰川和大地頓時出現無數條活躍的裂縫。
「嘭」的一聲巨響,極地上的碎冰拔地而起,衝破那不詳的雲霄,仿若天地倒轉,落下冰雹。
這一聲巨響貫穿了整個世界,從世界的北邊一直傳到世界的南邊。人們聞聲紛紛抬起頭,詫異地望向最北邊的天空,前所未見的奇異現象。近者可見大地湧起冰雹,遠者不明所以,只見天空的詭異雲霧。
正要進屋的夕瑤和亞熾也被那一聲驚到。
混沌界的屍狼也感覺到異樣,包括其餘的狼和拐角處休息的大尾巴狼,也突然仰天長嘯。
極地上,冰雹赫然停住,懸浮於半空之中,仿佛時間和空間頓時靜止。
那凍結的血液重新融化,「啵咚,啵咚……」血液於空中凝聚、相融,原路返回,湧向傷口,流入血脈。渾身上下的毛細血管重新流淌着血液,傷口癒合,不留一點殘渣。
纖長的睫毛微微一動,睜開了藍色的一雙眼眸,嘴角浮起一抹無比邪惡的笑容,他喃喃地說,「好久不見,我的獵物們。」
閉眼之間,汎塵於極地消失不見,碎冰紛紛落下,重回自己的位置。
「啊——」纓見到眼前的少年,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從高高的樹上摔下。
汎塵接住摔落的纓,他看着瑟瑟發抖的纓,笑着問候道:「怎麼了,見到我,你這麼不高興?」
纓掙脫了汎塵的懷抱,慌張地往後退去,他卻一把拉住了她,說道,「四百多年前,你合着那些老頭子,那麼陰我,現在就想跑了?」
纓嚇得花容失色,無法直視跟前的少年。
汎塵抬起手,中指憐愛地拂過纓精美的臉龐,「蠢女人,見到你還活着,我開心極了。」汎塵說話的時候,清寒的氣息拂過纓的唇,仿若親吻她唇畔的初雪。
「淅,你不是已經……」
「啊,」汎塵像是反應過來,又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合着那些老頭陰的人,不是我,是你最愛的男人。」
纓無比震驚,淺紫色的眼眸里積滿了淚水,「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騙我……」
「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最了解我們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啊?呵呵。」
是啊,最了解他們的人,除了纓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她怎麼可能沒有認出來呢?!一千六百多年前,他們一個叫淅,一個叫洂。
「玩的,開心嗎?」汎塵邪惡地問道。
纓嚇得說不出話,如果汎塵沒有說謊,那麼這三年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是淅,而不是她愛的那個洂。因為如果四百多年前的那個人不是淅,而是洂的話,那麼,洂沒有輪迴,永世不能復生。
「真是髒極了,把你不堪的記憶強行灌給我,」汎塵嫌棄的話語,卻沒有嫌棄的口氣,倒是一貫的冷蔑,「你可真會玩,差一點把我玩壞了,害我把自己當成了他。」
汎塵不需要纓喚起他前世的記憶,時間到了,他自己會想起。這一天,不是他汎塵的死期,而是他解除封印的日子,是他回歸的好日子。
為了陪纓玩遊戲,汎塵還真是費了一點小心思,都把自己給封印了,足足四百多年,還是有些寂寞的,當封印的時間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