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安醫生一臉嚴肅地看着溫艾。
小孩子剛出院,大人又進來了,而且身邊還一直跟着個人高馬大的大花蘑菇。
「初步檢查,心肺沒有太大問題,鼻腔出血是因為水壓和劇烈運動導致的血管破裂,出血量不大的話可以自愈不過我看到體檢報告上,你曾經做過一些關節復健治療?」
他面前攤開的體檢報告和病例,輕輕楚楚地寫着溫艾現在的身體狀況。
溫艾點點頭,聲音還是有些嘶啞:「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關節受傷嚴重,是凍傷?」安醫生繼續問道。
一般不嚴重的創傷,很少有人會專程做長期的復健治療,像這樣全身凍傷的病例不多,對此他有些感興趣,而且,這女人和孩子,都是上次安修廷囑咐送來的。
既然是熟人,就多問一句。
溫艾有些尷尬地點點頭:「是凍傷,不過現在已經痊癒了。」
安醫生抬抬眼皮,關節是最難痊癒的地方,一旦發生重大損傷,基本上都是永久性的。
如果真痊癒。也就不會顯示在體檢報告上了。
醫生最不喜歡這種逞能的病人,不過看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一直去問跟這次病情無關的事情。
「好了,你住院觀察24小時,沒有繼續出血和疼痛就可以出院了。」安醫冷着臉,還是囑咐了一句:「身體已經有問題,就不要再逞能了,游泳和潛水危險性很大。」
溫艾面對嚴厲的醫生,連連點頭,像個小學生。
等他一說完,立刻拉着綿綿和謝卉,快速躲回病房。
謝卉解開口罩眼鏡和花圍巾,露出原本的樣子,看着溫艾嘆了口氣。
「醫生說的話,聽見了嗎?以後別逞能了。」
溫艾從善如流地點頭。
謝卉張張嘴,欲言又止。
有些話他憋在心裏已經很久了,看着溫艾這不當回事的樣子,他實在是忍不住不說。
他走過去,把溫艾按坐在床邊,又把綿綿也抱起來放在床邊,自己則是拖了張椅子在他們對面坐下。
「你這是要幹什麼呀,審犯人啊!」溫艾見他一臉嚴肅。笑着抱着綿綿往後縮了縮。
謝卉瞪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刻,忽然道:「你知道今天誰救你上來的嗎?」
溫艾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
病房裏的氣氛,也忽然變得怪怪的。
溫艾的目光有些游離,不去看謝卉的眼睛:「是,是他?」
從事發到現在,一切都太突然了,很多事情她根本來不及過腦子。
現在想起來,記憶里也是一團混亂,尤其最後在船上,她清醒過來好像看見了安修廷
她還只當自己做夢呢!
他怎麼會憑空出現在那裏?
謝卉「嗯」了一聲,看着溫艾:「別不把醫生的話當回事,今天要不是他,你就死了。」
「還真是他啊?」溫艾還是不敢相信,轉頭看看綿綿。
綿綿點頭。
溫艾更是一臉活見鬼的樣子,怎麼都接受不了。
她跳下去以後,全副心思都在救人上,周圍有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概都不知道。
後來爬上來,她也只知道自己昏迷了好久,等緩過勁來的時候看見安修廷,好像還跟武萌抱在一起,還有武萌的弟弟總是烏央烏央一大群人,他怎麼會救自己呢?
她根本就沒弄明白。
謝卉見她這又弱又呆的樣子,氣得又想用拳頭敲她的腦袋。
可看見她身上這病號服,想起醫生剛才說的話,怪心疼的
「要不是親眼看着你跳下去,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那個人是你!」謝卉收了拳頭,對着溫艾翻了個白眼,「你看看你現在這樣,也差太多了!」
當時的溫艾,身手輕靈目光堅定。是能救人與生死的精靈。
他雖不願承認,但比起當時溫艾的果決,他簡直弱的不像個男人。
而且,不光是他,他相信在場目睹那一幕的很多人,都會被她的勇氣執着所震撼。
大概也包括安修廷吧
溫艾卻咧嘴一笑:「那有什麼,我能做你謝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