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持詔,南下清賊,天下江山,當歸還真。
這就是如今民間暗下有人道談的謠傳,同時,朝官中也不少人聞得此事。而這一番謠言謬傳不是從旁處傳來的,正是從浩北那兒向中原擴散。
新君持詔,南下清賊,天下江山,當歸還真。
雖是簡簡單單十六字,可正是這簡簡單單十六字,卻帶了太多的意。
孫大人這才剛將民間耳聞之事稟出,當今聖上的面色已是徹底陰了。甚少能見的殺陰,除了在血清朝臣時曾現的殺陰,如今再度溢擴到寒祁面上。
詭下的面色,再度無聲無語,而這正殿堂內則因當今聖上的收語陰沉,徹底詭凝起來。沉沉凝揪的氣氛,壓得孫大人的心都快停了,這瞬是真的連氣也不敢吐呼。就在孫大人心中懊悔千不該萬不該當這個出頭鳥時,寒祁那處已是開了口,說道。
「新君持詔,南下清賊,天下江山,當歸還真。呵,呵呵,好啊,真真好啊!」
連聲的笑,接連出口的好,雖是出聲露笑,不過這聲聲而出的笑卻比方才那無聲的詭陰更叫人覺着恐驚。聲連下的笑錐,嚇得孫大人因了恐,心胃都開始抽絞了痛,那一下接着一下連刺的痛絞,下一刻,寒祁突然拍案立起。
重下一聲厲拍,直嚇得孫大人的魂都散了,就是這險因驚恐而散魂的顫驚下,孫大人聽到殿上陛下,冷笑說道。
「好個持詔南下清賊,看來我的這位皇弟也不只是空有野心呢!這一番先擴思傳的謠言,起兵先亂民心。好,好一招喧賓奪主。」
寒燁這起兵前所擴道而出的旗號,的確起了幾分喧賓奪主之效,非但給自己起兵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說頭,甚至先一步在天下的人心中安了一絲迷猜。
新君持詔。
這準備起兵奪權的逍遙王,手中真的持了秘詔?這一份秘下的詔書,可是先皇所賜?詔書上是否留有先皇遺命?
這簡簡單單十六字在民間道廣而出,傳下的不只是一段謬言叛語,同時也是一記猜思。
他的皇弟,這唯一一個讓他處處提警,唯一一個可能與他奪搶江山的皇弟。
的確不容小覷。
本來寒祁是想先清朝野***在慢慢料理浩北之地那潛逃那處的逍遙王。沒想着寒燁竟是如此急不可耐,都不願等着自己下命他便開始行動。既然寒燁之心已是彰顯,那寒祁這處也不能在慢尋緣機。
當下那一雙眼眸,早就叫戾殺徹底掩了,也是殺戾徹底染暈,寒祁從上位步穩行下。
陛下不讓起,孫大人這兒自然不敢擅自做主,還是跪在那兒,等着陛下下命。聽着漸行漸近的步伐,每一聲對於孫大人而言,都如敲撞心尖的力錘。就在他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蹦出時,那近到耳邊的腳步聲突然從身側擦過。
擦過的腳步聲,意味着陛下對他已是沒了興趣,原想着心當可松,人也正要將調提在嗓眼的心咽下去。誰知這顆心才剛從嗓眼吞下,那快要離開殿堂的腳步聲竟是突然停了。
突然停下的腳步聲,殿堂又再度陷入詭靜,而就是這突下的靜,孫大人聽見陛下說道。
「朝野內外,口舌眾多,流言蜚語,倒也虧得孫大人這等賢良忠臣一心忠於朕,才能讓朕時刻曉清朝堂內外之事。」
「這一切都是臣當該的,臣乃濟國朝臣,自當忠心於濟國,忠心於陛下。」
「忠心於濟國,忠心於朕嗎?呵,孫大人的這一份忠心,朕自了清,只是孫大人方才所現的忠心,卻有一事叫朕有些看不明了。」
「臣……臣不知何事行了過,還望陛下恕罪。」
「恕罪,朕又不是濫殺妄殺之人,孫大人何必張口閉口都是恕罪。朕方才所言,不過只是想嘆了孫大人先前一句話罷了。」
「一句話?」
「是啊!」
一句話,當今陛下說了,他不過想嘆了他方才的一句話。這一番話,光是聽着並無哪處不妥,只是這樣的話從當今聖上口中,本就是怪詭之事。因了寒祁的話,好不得快要將嗓眼處的心咽下去的孫大人,這心又瞬時提上。
心,一下接着一下跳得極快,就在這聲如鼓擂的撞捶下,孫大人聽到寒祁說道。
「新君持詔,南下清賊,天下江山,
第二八四章 君下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