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崔明伏還是衝着我搖了搖手,「沒事兒,韓小天,管他什麼事,先吃一頓再說,我這肚子裏面都多久沒見油水了……」
我翻了個白眼,崔明伏這傢伙的本性仍舊是如此,但我還是覺得吉澤社長找我們過來,肯定有其他的原因沒有說清楚。
換句話說他是生意人,請我們吃這頓飯也不是來單純地敘敘舊。
前面的島國仕女在一棟木門前停了下來,伸出手就把那扇門給拉開了,她在門口跪了下來,我和崔明伏走進了木門裏面。
只見屋子裏面的榻榻米上就放着一方矮桌,上面放着多種日本菜餚,精美無比,吉澤社長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坐在了正對着門的位置,吉澤的臉上還是微笑着,看着我和崔明伏走了進來,微微頷首。
「好久不見,崔法師,韓法師……」他說着,對我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和崔明伏坐了下來,崔明伏看着這滿桌的美味佳肴,兩隻眼珠已然黏住了。
「這位是我的朋友——石先生!」他說着把他身邊的一個男的介紹給我們,「石先生是我在生意上最好的合作夥伴,這次本是他想見您二位的!」
那個叫做石先生的是個身材短胖的中年男子,目測年齡有四十幾歲,但五官還算是清秀,聽到吉澤社長做完介紹之後,就向我們伸出了手。
「您好,二位,幸會,幸會……」他身子前傾,我伸出手好他握了一下。
此時,木門又被推開了,剛剛的那位日本仕女在門口探出了頭,「社長,請問一會兒還安排歌舞伎表演嗎?」
崔明伏正在喝着杯子裏面的麥茶,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把水噴了出來,我草,至於嗎?一群島國娘們兒手裏面拿把破扇子,在那邊「咿咿呀呀」地,毫無韻律可言。
吉澤揮了揮手,「先別了,我們先談點兒其他的事情……」
我和崔明伏對視了一眼,我說怎麼滴,吉澤請我們吃飯肯定是有事,不會是單純地敘舊那麼簡單,只是不清楚這會是什麼事情。
屋子裏面充滿了一種清新的香味,完全地來自於大自然的那種稻香,這間屋子沒有任何的擺設,但屋子裏面這種淡雅而溫暖的黃色燈光卻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來,韓法師,崔法師,我先敬您二位一杯,上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們二位……」吉澤說着,把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崔明伏也把杯子端了起來,但是我沒有喝,他沖我使了個眼色,可我還是沒有喝的意思,「喝吧,這是日本清酒!」他說着把杯子往我面前推了推。
吉澤和石老闆也在看着我,但我還是沒有動,「哦,我最近不適合飲酒!」我說着,把那一杯的麥茶給端了過來,「以茶代酒總可以吧…」
吉澤和石老闆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崔明伏拿眼橫我,我當沒有看見,不管怎麼說,吃人嘴軟,在還沒有弄清楚吉澤找我們談什麼事情的時候,我看我還是不要這麼着急地喝下這杯酒,換句話說,我也得留下一個清醒的腦子,去聽聽他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情!
崔明伏的腦子現在已然被胃所掌控了,他揮舞着兩隻爪子,抓起面前的食物,胡吃海塞着,看他吃東西這勁頭兒,貌似真的跟食物有仇似的。
但是我看着這一桌子的食物,我卻全然沒有什麼感覺,這他媽就是一桌子的「生」的東西。
吉澤社長貌似看我沒有什麼動靜,不由得問道,「韓法師,您怎麼不吃,難道不和你的胃口……」
他說着的時候,崔明伏從盤子裏面夾起一片三文魚刺身,放在嘴巴裏面大嚼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說着,「小天兒,來這三文魚刺身,你嘗嘗……」
我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石老闆也把目光轉到了我這邊,我還是笑着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吃『生』的東西……」
吉澤社長的臉色稍稍有些改變,或許在他看來,這些菜餚都是他們那邊的精粹,我卻當成是「生」的東西,但我天生就這個樣子,不喜歡的東西,我一點兒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哦,這樣子啊……」吉澤說着,伸出手來拍了幾下,此時,仕女走了進來,「去給這位韓先生做一份日式烏冬面!」吉澤笑着說,不曉得是不是在笑着我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