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李辰跟他倆人,呂言會再要瓶酒,不至於酩酊大醉,暈暈乎乎的正好,但又多了倆人,容易誤事的酒顯得多餘了,前前後後的,他打幾人的口風裏,稍微明白了點兩人過來的初衷,張靚潁是打着抱團取暖的想法來的,趙麗潁純粹是李辰喊來認認人,大概也抱着讓他日後照顧着點的打算。
呂言一開始不大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宴席,想要獲得,總得付出點什麼,直到李辰說了今天的南都的報道,他才明白過來,這是等價交換。
沒當面拒絕,水至清則無魚,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圖個溫飽,那可以隨心所欲,但若是想混的體面,進而再圖求點地位,自然少不了眾人拾柴,有人的地方,難免有紛爭,眼下華誼是空巢局面尚且不顯,但有朝一日難說不會恢復前兩年的風光,人才濟濟,大腕兒雲集。
那個時候,一哥必然是個優勝劣汰的過程,時運不濟,那怪不得別人,但是不是一哥,李雪說了不算,王氏兄弟說了也不算,對外,能讓人認可,對內,得能服眾,當着面,人客客氣氣,轉了身,立刻說你壞話,縱然當得了一時,卻長久不了,藝人的口碑不是媒體鼓吹來的,而是一眾同行抬舉來的。
但他也並沒有太過留心,打鐵還得自身硬,人為什麼不捧黃驍明,道理實在太淺顯,底子不夠,如果哪天他成了二線,別說一哥的地位,現下的待遇能不能保證還是兩說。
眼下需要忙活的,是話劇,緊趕慢趕的,仨人終於把戲過了一遍,於呂言,他過了兩遍,算是駕輕熟了。
說是過一遍,並非真的只是一遍,而是把每一句台詞,每一個動作完全到位的從頭到尾捋一遍,這是個磨時間的過程,但好在,和預計的時間並無太大的偏差,也不必再調整檔期。
「對了,那天最後誰結的帳?」跟陶紅排完了一遍,將人送走了,他坐在後台歇着,待會兒還要跟陳澍再排一遍,完了之後是正式演出了。
「我,你們都喝醉了」陳澍罕見地笑了下,她當時也沒往深里想,只是想讓幾人吃點苦頭,好讓以後不再招惹自己,只是一下沒剎住而已。
呂言咧了咧嘴,本來大傢伙一塊坐下來吃飯,結果五個被她撩翻四個,其還有包括他的倆男人,當然,夏宇跟她的酒量也是半斤八兩,不過縱然如此,說出去也不是件多光彩的事兒。
「多少錢,我給你」他起了身,拉開放衣服的柜子,打裏面摸出了錢夾,邊角磨損的不成樣兒了快。
陳澍沒抬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着劇本,道:「不用,也沒花多少。」
呂言皺了下眉頭,花了多少,他心裏有譜,恐怕一頓飯她一個月的工資差不多見底,但如果把錢給她,又顯得實在太傷人面子,隨着接觸,他多少了解點她的家庭條件,並不是個缺錢的主,道:「那改天我請回來。」
「嗯」
「但是有句話先說好,你灌別人我管不着,但下次不能再灌我,我能不能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說的是貞觀殺青宴的拿回,一輪下來,他直接去了洗手間蹲了十分鐘,一塊搭班子了半年,多少還是有點真感情的,再加一個個的又是人精,勸酒的功夫一個賽一個老到,端起的酒杯,絕沒有放下的道理。
「我又沒逼你們,是你們非要喝的」她斜了他一眼,很是認真地道,她說的是事實,而且哪天呂言跟夏宇是最積極的,也是最早趴的。
「不是,你那個你們都不行的架勢,擱誰能忍得了,夏宇你愛灌也灌了,可咱們這交情,喝成那樣,多傷感情」
「咱們什麼交情?」
「一起拍過片啊」
陳澍的臉騰的下紅了個通透,幾乎打牙縫裏擠出來的:「滾。」
「你過了啊,陳澍,咱們是朋友不假,可還沒....不是,你臉紅個什麼勁....」話說了半截,又戛然而止,他並非不懂,瀏覽頁的時候,遇到彈出來的窗口,偶爾的也會點進去看看,只是未曾想到的陳澍也竟然也有類似的...愛好,基本,島國的無論是否有劇情、無論時間長短、又無論何種種類,大體都能以「片」概括。
想想也是,年紀老大不小了,但卻沒嘗過男人啥滋味,要說沒點其他的調劑滋潤下生活,一般人還真未必能熬的下來。
「我不是那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