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李董對周利文這套房的裝修很是讚嘆,很有興趣地問了問負責裝修的是那家工程隊,這樣的專業水平在目前已經不多見了,以後也許有機會也讓這家工程隊替自己裝修一下。
就着這個話題,李董還提出要好好參觀一下這幢小樓,周利文當然不會拒絕,帶着李董上上下下轉了一圈,還講解了一些在裝修時所用的材料和復舊工藝之類的。李董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點點腦袋什麼的,瞧他這樣子似乎不是來找周利文談事,而是特意來探討這些裝修品味的。
李董不急,周利文更不急。試想,李董長途跋涉從這麼遠親自飛來,而且還放下架子親自在門口等自己,從這點就能瞧出他心中的急迫。現在弄的這一出,估計就是見面後發現周利文過於年輕,對之前焦慮的態度有些後悔了,打算用這方式來取得主動。
摸准了李董的心態,周利文就如同把李董到來的真正目的給拋到了一邊,陪着他東拉西扯,說完了裝修又興致勃勃地講起了這幢房的歷史背景,從百年前的滬海開埠慢慢講起,漸漸又說到了滬海老租界的劃分,以及後來的幾次歷史演變等等。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口氣說了大半個小時,這才剛剛講了個開頭。
周利文的應對讓李董很是尷尬,起初他還裝出很有興趣的樣子聆聽,甚至發表下自己的看法什麼的。但隨着時間的過去,看着周利文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樣子,李董的屁股有些坐不住了。
「這個小狐狸!」心頭暗罵,李董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了,早知道這樣何必繞圈子呢。現在是他求周利文而不是周利文求他,時間拖的越久,自己的損失也就越大。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神經搭錯,求佛拜了99步,最後一步反而矜持起來了。
禮貌之餘,李董也不好打算周利文正在興頭的話題,只好耐着性子聽。好不容易周利文又說了十來分鐘,直講得有些口渴拿起面前的礦泉水喝的時候,李董總算找到把話題拉回正道的機會。
「周董對歷史的研究還真是淵博呀,今天聽你這麼一說真是茅塞頓開。不過周董,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想請周董幫個忙,你看,我們是不是……?」
「呵呵,終於憋不住了吧。」周利文心頭暗樂,早這樣多好,有些人啊就是賤,不敲打一番還真當自己是人物了。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周利文作出一副剛剛想起來的樣子,指指腦袋道:「真是抱歉,我這一聊差一點兒就忘了正事。對了李董,你剛才說什麼?請我幫忙?哈哈,李董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可是前輩,而且貴公司的規模可比我大多了,一個月的銷售量就能頂我一年的。再說了我就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只有求你的份,哪裏能幫得你什麼忙呢?玩笑!一定是開玩笑吧,哈哈哈!」
李董一愣,倒沒想到周利文會說這番話,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的。周利文話里的諷刺意味非常鮮明,不過也不怪周利文這個態度,畢竟當初自己發售手機的時候打着就是壓制對方的心思,甚至還和聯發科聯手打算趁此機會一悶棍把周利文的手機項目給敲死,然後併吞掉他的公司。
說起來,雙方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而且就如周利文所說他的集團無論從規模、品牌還是底涵各方面都遠比周利文強大的多。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最終的勝利者居然是之前他根本就沒瞧在眼裏的這個年輕人,在現在他幾乎焦頭爛額的情況下,對方的產品反而在市場站住了腳。
捫心自問,假如雙方互換個角色,他又會如此對待周利文呢?想到這,李董有些心虛,可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這些天他的集團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也許自己數十年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而目前,周利文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如何都要緊緊握住。
「周董說笑了,我老李是個大老粗,農民出生,文化不高,要是以前有得罪周董的地方,還請周董多多原諒。」說着,李董站起身就對周利文深深一個鞠躬。
「哎呀呀,這是幹什麼呀?我可受不起,受不起……。」周利文裝模作樣地驚訝道,雙手還作出去扶的姿勢,但身子搖晃了半天連對方半根毛都沒碰到。
李董差一點兒就要吐血了,從歲數算,他都能當周利文的父親了,從商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