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情>
&讓人監視我的人,怎麼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鍾離嫵抵着他的額頭,「還要想想?你想什麼?」
簡讓依舊倚着床頭,維持着半坐的姿勢,只是將手邊的書放到了床頭的小杌子上,沒正形地反問道:「有人監視你的人?那你讓他們忙什麼呢?怎麼會引得別人監視的?」
&啞謎很好玩兒麼?」鍾離嫵掐了他的頸部一下,「除了你還能有誰?」
&又怎麼樣?」簡讓對上她的視線,「雖然你不是半路跑掉的人,但很多事都讓我捏一把冷汗。我就是要盯着你,不然每天都會做噩夢。」
鍾離嫵坐直了身形,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我這算什麼?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這是運氣總算不錯,有個怕你出差錯的夫君。」
&都知道了什麼?」鍾離嫵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什麼都不知道。」簡讓勾低她,「只知道剛剛有人要色誘,我正等着呢。」
鍾離嫵沒忍住,唇畔又現出了笑意,「你不答應我的條件,別的一概免談。」說着話,推開他,撫了撫還沒幹透的長髮,下了床,轉去鏡台前落座,一面反覆梳着頭髮,一面在心裏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簡讓瞥一眼房門,起身去關上——省得雙福又半夜溜進來。回身坐到床邊,沒了百~萬\小!說的心情,索性對她實話實說:「我找人查了你的底細。不,準確來說,是查了你家族的底細,知道你在島上的仇家。」
「……」鍾離嫵撥弄着頭髮,不說話。
&論你是怎麼想的,那三個人就算做賊心虛,恐怕也會與你為敵。」他悅耳的語聲繼續徐徐響起,「與你為敵,便是與我為敵。」停了停,溫聲加一句,「除掉吧,交給我。」
&要除掉。」鍾離嫵透過鏡台凝視着他,「但我不要你動手。誰還沒幾件跟誰都不能說的秘辛呢?你只當並不知情——如果我們不是結伴前來,不是同住在歸雲客棧,你不會留意到這些,對不對?他們有一日身死,在人們看來,只是意外喪命。你信我,我可以做到。」
&不信。」與其說不信,不如說是做不到拿她的安危去賭。
鍾離嫵抿了抿唇,將長發用根簪子鬆鬆地綰起來,回身瞪着他,「你怎麼油鹽不進呢!?」
&怎麼不知好歹呢?」簡讓忍耐地凝望着她。
&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別人以好心之名介入我的事情給我添亂。」鍾離嫵吸進一口氣,儘量讓語氣平靜一些,「你也是一樣。我會盡最大的力不連累到你,你要相信我。」
&怕的是你被連累麼?」簡讓擰了眉,「我怕的是你出岔子!這又不是天書,你怎麼就聽不明白?!」
&是我才是鍾離家族唯一的後人,這些就該由我親手來做。」鍾離嫵再一次深深呼吸,不讓語氣受情緒影響而拔高,「我是鍾離淵的么女,我的長輩們在世的時候,都很寵愛我——這些是誰都知道的,我總要給我這身份一個自認為最好的交待,不然的話,我成什麼了?我離開南楚之前,不能以真實身份現身,以後其實也不打算回去,我不喜歡那裏。往後可以做的,只有島上這三件事,連這都要你幫忙甚至代勞的話,我到死都會於心難安。」
總有一些事,是與生俱來的責任,替另一個活着也是一樣,不能推卸這樣的責任。不能做到的話,有愧於良心,會讓人打心底輕視甚至厭煩自己。
她希望他明白這一點,進一步解釋道:
&那個姨母,你也看到了,她對我和蘭綺都不好,品行有着諸多瑕疵。但是,她到底養育了我那些年,請人傳授給我這身絕技,為的只是要我為家族報仇雪恨。
&跟她說過,她離開之後,我該做的,都會盡力去做。
&有做到這些,往後在我因為這身絕技幫人或自保的時候,才不會想到她的時候就心虛——膈應她那些年,你要我以後膈應自己麼?
&以前想把我許給別人,意思就是要我利用別的男子的幫助達到目的——我不同意她那麼做,難道眼下要自己這樣打自己的耳光麼?
&重要的是,跟我來的人,都特別清楚我的底細。如果我只做場面功夫,那麼以後還能指望誰對我忠心耿耿?她連家族的覆滅都不在乎,到末了讓別